看著窗台上停駐的麻雀,還有那閃爍著溫暖黃色光芒的吊燈,坐在床上的唐渺捂著腦袋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像又是什麼都已經發生了
唐渺此刻根本記不得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模模糊糊的印象讓唐渺很自然的將先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歸為一場夢境
對了,自己是來洞湖市旅遊的,這可不能忘記,帶上沉甸甸的行李,唐渺走出了旅店的大門,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等什麼東西跟上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明明是一個人在旅遊的啊,總感覺好像丟下了什麼東西”
走出旅店的大門,門外的太陽格外的刺眼,背著沉甸甸的行頭,唐渺心中的疑惑突然湧現出來
“這麼熱的天,我為什麼要去走,為什麼要追求所謂的旅行樂趣,沒有意義”
一邊嘟囔著,唐渺慢慢將腳步撤了回來,走回旅店前台,一連開了一個禮拜的房間
將行李一扔,朝著床上這麼一躺,唐渺沒有任何違和感的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要是就這麼躺在床上過一輩子什麼也不乾,也挺好的吧
離奇的是自己居然覺得這麼想法十分的合理,甚至十分的可行,就好像自己對外界的一切追求與欲望,此刻都已經蕩然無存
就這樣,唐渺在旅店裡周而複始的進行著這樣無厘頭的發呆日程,每天早上起來對著窗外的麻雀發呆,到了中午對著頭頂的烈日發呆,到了晚上對著天邊的晚霞發呆
好像發呆成了唐渺唯一的追求,並且他也樂此不疲的乾著這件事情。
晴天發呆,雨天發呆,飯也沒有吃的動力,路也沒有走的欲望,唐渺好像不會餓,也不會無聊,他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欲望
旅店窗外的兩個小孩的打鬨聲透過沒有關好的窗戶縫隙傳了進來
“你居然有這張卡片,你好厲害啊,我這張卡片的力量值連你的一半都不到誒”
力量嗎?自己是不是也追求過?
唐渺產生了這些日子以來除了發呆以外的唯一一個想法,但想法很快就被否認,唐渺似乎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的對麵麵前的空氣大聲怒吼到
“力量有什麼用,縹緲的東西誰會願意浪費力氣去追求啊”
剛剛萌生的念頭就在唐渺神經質一般的怒吼聲中沉寂了
發呆那枯燥但又充實的日子不知道又過了幾天,樓下又傳來了鳥叫聲音之外的另一種聲音——琴音
好像是一位父親在教自己懵懂之年的孩子彈奏古琴,古琴的音色很悠揚,好像要把人帶到另一個時空之中去
父親的教誨聲很溫柔,好像春天涼爽的風,拂過心頭上每一寸不平的地方
彈琴?我是不是也彈過琴?
唐渺那波瀾不驚的心理再次被外物帶動出了一絲漣漪,但這一朵小浪花馬上又被深潭一樣的內心吞噬
唐渺喃喃的動嘴,再一次說服了自己,但這次的語氣明顯沒有先前那樣帶著怒意了,好像隻是在說理一般
“那種陶冶情操的東西,隻不過是心神雜亂的人用以慰藉的外物罷了,彈琴何故?奏樂誰聽?”
好像人格分裂一般的唐渺,一邊為外物所動容,自己又出言和自己講道理說服自己,在外界看來極不和諧的一幕此刻發生在唐渺的身上
唐渺的內心重新歸回古潭無波的樣子
時間在發呆之中飛速的消磨,不知道在床邊又呆坐了幾個日夜晨昏,唐渺心中莫名有點期待窗外傳來的無端的聲響
好像自己不再那麼堅信發呆那種無欲無求的正義,窗外的那偶爾的一點動靜,好像成了唐渺生活中唯一的一點波折,從最開始那討厭這種波瀾的闖入,到現在漸漸習慣甚至有點期待的心理,唐渺好像在等,在等外麵的聲音,在等自我的救贖
終於,外麵的聲音又傳來了
好熟悉,似乎就是前些日子自己聽到的那對父子
男孩的聲音很焦急,很慌張,但很堅定
“你們,不允許傷害我的爸爸。我的爸爸,要由我來守護”
不難猜測,男孩的父親此刻正在受到威脅,而男孩正在儘全力的保護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