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轉,重新回到了唐渺剛剛離開不久的小鎮,整個小鎮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不過相比起唐渺剛剛來的時候還是好上了不少
一個老婦人手中提著一捆雜草正在廢棄醫院的門口的清掃著庭院,廢棄醫院沒有了死咒的影響,現在雖然有些破舊荒廢,但是沒有了以往那種陰森的感覺
婦人和石頭的家早在之前就被那些蠻橫的鎮民給拆除了,直到現在都沒有重新建立起來,不過婦人也不想再回到那一片生活區了
不僅僅是因為那片生活區有太多石頭和婦人不好的回憶,並且現在婦人好不容易再見到自己的丈夫,雖然丈夫現在隻能像個木頭一樣沒有回應
甚至現在的他都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人樣,但即便是這樣,婦人也寧願多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鐘都好
為了能多陪在丈夫身邊,婦人直接將被褥和枕頭放到了廢棄醫院裡麵,雖然廢棄醫院裡麵破舊不堪,但至少能擋風遮雨,稍微清掃一下還是可以居住的
其實婦人在剛開始的時候對丈夫現在的這個模樣是很難接受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鎮子就有著一個傳聞,鎮子每十年都要向困鎖這個鎮子的死咒獻祭一個人
這是村子裡的大祭司傳達的,大祭司就是那個被唐渺評價賊眉鼠眼的人,村子裡麵一直保持著這個傳統,也沒有人敢駁斥獻祭這件事情
但因為誰都不願意死,所以鎮子就采用了最簡單的抽簽獻祭的方式,上一次獻祭的時候,婦人的丈夫很不幸被抽中,婦人當時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丈夫了
自己本想也陪著丈夫一同去死,但是因為有年僅三歲的石頭,所以婦人一直無法和丈夫共赴黃泉,那時候的婦人真的以為丈夫是被用來獻祭死咒保護全鎮平安的
直到今天,婦人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被大祭司他們一眾鎮子裡所謂的“高層”當做了實驗對象
鎮子的人其實都奇怪為什麼這麼多次的獻祭抽簽,鎮子高層的那些人永遠都不會被抽中,這麼多年來,高層的人不減反增,大家都知道高層的人肯定做了手腳,但是沒有人敢於拆穿
要是那些“高層”僅僅是為了保命而在抽簽上做了手腳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得知居然是拿那些所謂獻祭的人做邪力實驗的實驗對象
不知道大祭司是從哪裡找來這樣的邪術修煉術法,居然是要以活人煉製改造成自己的傀儡軍團,並且這死咒之中正好有一個蛟龍脈影響的廢棄醫院
廢棄醫院裡麵眾多的地縛鬼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利用了,百年的時間,大祭司的身份持有者換了一代又一代
其實大祭司一開始的初衷是好的,那時候的大祭司雖然同樣是瞞著其他鎮民修煉這樣的邪術,但他隻是將那些誤闖入鎮子的冒險者作為獻祭對象
但是那樣的修煉速度太慢了,直到後來被自己貪婪無比的後代接管了大祭司的身份,才提出了這莫須有的獻祭一檔子事
漸漸的也就成了習俗,鎮子雖然不大,但是十年“意外”死個人這樣的消耗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平時多注重生育就好了
可是死咒的力量是多麼的恐怖,更不要說這個死咒的釋咒者是那個現在依然存活並且混的風生水起的降頭師景戰
即便是百年來這麼多代大祭司的傳承下,獻祭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還是難以撼動死咒的屏障分毫,隻不過是賭徒心理作祟,總覺得再多獻祭一個人就可以突破死咒的封鎖
誰也想不到最後需要等待唐渺這樣一個“客人”的幫助,才得以解除了纏繞了鎮子百年之久的危機
現在危機解除了,可是對於婦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自己原本家庭美滿,即便是在死咒的範圍內生活一輩子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可是現在自己的家庭被那些毫無人性的“高層”害死了,婦人恨,她恨那些高層,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現在婦人能做的隻有多陪陪這個已經算不上是生靈的丈夫
石頭還要長大,自己不能因為心中的怨恨就拋下石頭什麼都不管不顧,現在能做的隻用讓石頭和自己多陪陪這個已經亡故的父親
好在石頭是一個很堅強的男孩,也並沒有因為自己父親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而感到嫌棄,相反,石頭覺得現在這樣的父親很酷
因為石頭記得當時是父親救了自己和母親,雖然現在的父親不會再說話,眼神之中不再有任何的感情,但是父親機械化的做出的每一個動作,石頭都知道是父親的殘魂在表達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