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大波年輕的雜役弟子,最是吃驚的目瞪口呆。
雜役弟子與守衛弟子從本質上講並不屬於何宗門。他們隻是在何宗門練習武道,靠著熬年頭,熬資曆,奮苦的習練,以求有朝一日能被何老或是何峰看上,納入宗門弟子的行列。
所以,雜役弟子的年紀普遍都不大,大學畢業,喜好武學的年輕人是雜役弟子的主力軍。
然而現在他們看到趙凡的模樣,分明和他們一樣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可趙凡卻是宗門輩分最高的師叔公!
“他到底有什麼逆天的本事,看他的瘦胳膊,一點肌肉都沒有。”
“就是啊,不過你看何木師兄都跪在他麵前,想必他是有深藏不露的能耐。”
“沒準,他就是靠著師叔公這個輩分,逼著何木師兄下跪的!”
雜役弟子們議論不止,觀點各有不同。
而相比之下,宗門弟子對趙凡的態度,就可以用上“同仇敵愾”來形容。
除劉芸、秦紹,以及沒有到場的楊瑜之外,現場十二名宗門弟子皆是用仇視的目光,死死盯著趙凡。
他們注意到遠處何金的狼狽,便是有人快步的前去攙扶。
何金重傷,何木下跪,這讓宗門弟子更加氣憤。
“師叔公,您這是何意?”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強硬的質問趙凡。
沒等趙凡將目光看向這名宗門弟子,何峰先開口訓斥:“劉天,放肆!”
名叫劉天的弟子不怵。
“我是放肆了,但師叔公占著自己輩分高,胡亂行事,打傷何金師兄,還逼著何木師兄下跪,這難道不放肆嗎?”
劉天說話之時,眼角餘光稍稍瞥看了一眼劉芸,注意到劉芸臉上的巴掌印,他突兀的冷笑起聲。
“嗬嗬,我明白了,師叔公您該不會是因為劉芸犯錯,被何木師兄教訓了,您就逼何木師兄下跪吧!”
劉天這話很有感染力,立即引得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劉芸。
劉天其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的腦子活奮,很容易將看到的事物聯係在一起思考,並得最貼近事實的結論。
他的這種分析推理的能力在何宗門內人儘皆知,所以他的話,其他弟子都願意相信。
“這就太過分了,何木師兄怎麼說也是內門弟子,難道還教訓不了一個普通宗門弟子?”
“就是啊,雖然我們也隻是宗門弟子,但長幼尊卑,是非黑白,我們還能分得清楚。”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讓何木師兄下跪,我們不服!”
宗門弟子開始討伐趙凡。
他們之前就已經因為趙凡放狠話要“青北門消失”而氣憤,都覺得趙凡的自負自大,害得何宗門淪為笑柄,現在看到何木下跪,更是氣憤。
當然,這種氣憤還夾雜了很多利益情緒。
何木是內門弟子,一向以來就是宗門弟子巴結討好的對象,此時見何木被趙凡欺壓,他們為何木鳴不平,無疑是最好的巴結方式。
趙凡看向劉天,不由得感到奇怪。
“你是誰?”
劉天的神態看起來並不尋常,趙凡能察覺得出,劉天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即便他不像金木二人那般擁有內門弟子的身份,可他氣焰,絲毫不比金木二人低。
“實在抱歉,即便你是師叔公,但你不值得我尊重,所以我不認為你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劉天昂首,對趙凡不屑一顧。
“劉天!不想死的話,收起你的嘴臉!”
劉芸仍然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但聽得劉天對趙凡出言不遜,她忍不得開口訓斥了一聲。
劉天翹上譏諷的嘴角,漠然道:“二姐不愧是爺爺心目中的最理想的繼承人,還真是會討好人,連師叔公都要為你出頭,嗬嗬……”
他的笑聲充斥著鄙夷,卻也藏著一絲絲嫉妒。
趙凡淡笑,“你姓劉,你管劉芸叫二姐,你也是燕京劉氏一族的人?”
劉天不言語,不理會趙凡。
“行了,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先明確的告訴你一點,何金確實是被我打傷的,但我可沒逼何木下跪,是他自己跪的,跟我沒關係。”趙凡解釋道。
“嗬嗬,笑話!”
劉天根本不信趙凡,他與何木也算有來往,知道何木是傲氣之人,怎麼可能會自己給人下跪。
一定是趙凡占著自己的高輩分,或是用了其他威脅的手段,才讓何木下跪!
劉天繼續發揮著他的分析推理。
趙凡懶得多做解釋,將話鋒轉回到何木:“你考慮好了沒有,是要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還是要我直接廢了你?”
“師叔公……”
何木顫抖的說不出話。
他原本看劉天還有一眾弟子為他出頭,心裡安了不少,但現在一聽趙凡這話,內心的恐懼便是再度來襲。
“好一個師叔公,你果然是在威脅何木師兄!”
劉天伸手,怒指趙凡。
他自認為自己推理正確,並為此竊喜,但同時更加憎恨趙凡。
恨屋及烏的思想不僅僅何金有,劉天更是如此,隻不過,他是因為恨劉芸,才順帶著把趙凡也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