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救我,救我……”
何木一看到何老,連滾帶爬地撲到了何老身前。
剛才在趙凡狂風暴雨般撂倒所有宗門弟子時,何木已經恐懼得躲到了練武場的邊角,算是在趙凡的拳下幸免。
何老看了看練武場上的畫麵,再看看不遠處何金斷手的慘樣,一時間,臉色難看到極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老朝著何木,凶狠的質問。
何木渾身打顫,思緒在極短的時間裡權衡利弊。
到底該認錯,還是賭一博,把趙凡扳倒?
趙凡雖是師叔公,卻並非掌門人。
在宗門裡,權力最大的始終是掌門。
“扳倒他,不然,以後我絕沒有好日子過!”
何木做出最後的選擇,拱手對何老道:“師父,您要為弟子做主啊,師叔公執意要將《九神武訣》傳授給所有弟子,連雜役弟子都可以修煉武訣,弟子與大師兄覺得此事不妥,便想勸說師叔公,怎料,師叔公非但不聽,還霸道的打傷了大師兄,還逼弟子下跪認錯……”
何木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胡說八道。
這番話語出口,莫說趙凡聽了如何思量,反正何峰已經鎖緊了眉頭,恨不能衝上去給何木兩巴掌。
秦紹和劉芸也是咬著牙。
平時他們敬仰內門弟子,也一直認為能晉升內門弟子之列的,定然是實力強勁,武德高尚之人,可今日他們算是認清了,什麼狗屁的大師兄和二師兄,分明就是卑鄙小人。
“掌門,我們都看得真真的,師叔公剛才真的非要何木師兄下跪。”
“對,還有宗門師兄們,他們為何木師兄說話,但都被師叔公打了。”
“掌門,我們宗門是有規矩的,既然是內門弟子才能修煉的武學,我們雜役弟子斷然不敢偷學。”
雜役弟子在見識了趙凡的實力之後,無不是驚恐,但再大的驚恐也敵不過陌生感。
相比之下,雜役弟子對何木,對宗門弟子更為熟悉,所以他們寧可幫著宗門弟子,也不敢為趙凡說半句好話。
“簡直無恥!”
劉芸氣憤,她一直視何宗門為家,哪曾想過,這個家裡,居然有這麼一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無恥之徒。
她想為趙凡說句公道話,卻被秦紹攔住了。
秦紹算是經曆過格鬥場上的殘酷,對世俗之事比劉芸了解的更多,他知道,趙凡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這時候絕不能站錯隊,不然就是萬劫不複。
何老聽著弟子們的“冤屈”,雙手不由的攥成了拳頭。
何木見此,更為激動的“伸冤”,添油加醋,有的沒的,反正他能想到的詆毀之詞,已然全部用上。
何金更是現身說法,以斷臂之軀,跪在何老麵前哭泣。
就在討伐之聲如同滔天巨浪般衝擊著何老的耳膜時,何峰凶狠的吼了一聲:“你們一個個演夠了沒有!”
何峰是真看不下去,深深的感受到宗門的風氣敗壞。
不過他也不奇怪,他早就知道如今的何宗門實在太過安逸,每一個宗門弟子在南江市,但可以稱得上是人上之人,自然就養出了一堆的嬌氣。
“何峰師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木將矛頭指向何峰,故作委屈的說道:“我與大師兄是小輩,可我們都知道《九神武訣》乃是宗門之寶,隨意的傳授是會給宗門帶來無限的隱患,所以才阻止師叔公胡亂行事,而您呢?您是長輩,卻為了拍師叔公的馬屁,不顧宗門安危!”
何峰聽此,當即鐵青了臉色:“你他媽說我不顧宗門安危,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事實,現在在練武場上的所有雜役弟子,難道不是何峰師叔您叫來的嗎?”
何木理直氣壯的質問何峰。
何峰呼出一大口氣,被氣得血壓升高。
他抬起目光,死死盯著何老:“師兄,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可真他媽的會咬人!”
何老冷著臉,視線在環顧周圍一圈之後,落在了何木的身上。
“師父,弟子是為宗門著想,更是依照祖師定下的規矩,才阻止師叔公,絕非以下犯上。”
何木要摘掉自己身上的所有罪責,說得情真意切,將自己打造成無辜的小綿羊。
何老歎一口氣,蒼老的眼眸看向趙凡。
“師叔,何木或許有無禮之處,但您這樣做,未免也……”
何老一生未娶,他一向視自己的徒弟如自己的孩子,現在孩子被欺負成這樣,他難免是心痛,氣憤。
“師兄,你可真是老糊塗了,居然真就信了何木這些鬼話!”
不等趙凡發話,何峰已是狠狠搖頭,極度不爽地開口道。
“你閉嘴!”
何老對趙凡不敢用太偏激的聲調,但對何峰,他毫不客氣。
何峰咬咬牙,不再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趙凡,暗自竊喜之人不在少數,尤其是被打趴在地的那些個宗門弟子。
他們可不認為趙凡這個師叔公還能壓得過何老這位宗門的掌門人。
宗門始終是掌門說了算!
然而……
“何老頭,你的這些弟子沒長腦子,你也跟他們一樣嗎?”趙凡搖著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還請師叔指教。”何老生硬的拱手說道。
打心底的說,何老還是敬重趙凡,不然他也不會聽趙凡的指示去給青北門下戰書,而且還是生死戰的戰書,但麵對趙凡要將《九神武訣》傳授給所有弟子,還把何金打傷,逼何木下跪,何老心裡始終是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