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一眾董事已經啞口無言。
雖然他們還是想不明白趙凡究竟如何能做到讓姚氏一族的資產被凍結,但他們已然明確了一點,那便是,趙凡坐在電腦前絕不是裝模作樣,他是一直在審視著交易盤的情況。
“這年輕人也太可怕了。”
“憋了一個早上,還真以為今天白先生會被這年輕人害死,沒想到,現在居然有這麼大的反轉。”
“幸虧我剛才沒有把股票拋掉,不然的話,往後還怎麼靠著白氏集團吃飯。”
現在還留在股份的董事們都是萬分慶幸,而之前把股票全拋掉的十四位董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哭暈在廁所裡。
“趙,趙醫生,原來你是運籌帷幄之中,決戰千裡之外啊。”
“是啊,趙醫生,真是沒想到您有這麼大的能耐,剛才實在是失敬了。”
董事們紛紛向著趙凡拍馬屁。
坐在趙凡身邊,一直拿著手機玩遊戲的白姍姍此時微微抬頭。
她起初是和所有董事一樣,並不知道趙凡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操作,但她的內心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她堅信,趙凡敢玩這一場商海的遊戲,必定是有把握。
“你們這幾個老東西,剛才還叫著保鏢把趙凡趕出去,現在又恬著臉跟趙凡套近乎,有沒有點羞恥心?”
白姍姍沒好氣,但說話時,小臉上泛動著隱隱的驕傲感。
就好似趙凡是她的男人,而她的男人很了不起,所以她也很了不起。
在場的董事們都是商海上的老混子,察言觀色是他們的基礎功,自然是很輕易的就能捕捉到了白姍姍臉上的細微表情。
一時間,他們同時將目光探向白木義,無不是心間猜想——難道來這位趙醫生,是白先生的準女婿?
“也難怪白先生要把姚遠踢出局,原來是已經物色好了這麼厲害的女婿。”
“姍姍小姐和姚宏宇有婚約,現在,白氏和姚氏決裂了,婚約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啊,如果我有這麼厲害的女婿,也肯定要拚上家產,解除女兒跟其他人的婚約。”
十幾名董事已經開始“有因有果”的胡亂猜想起來。
白木義此時的臉色還沒有恢複,依舊保持著蒼白的模樣。
作為商海的一方諸侯,白木義對市場的把控力量可謂巨大,至少在南江市,他敢說沒有任何一個商業細節能逃脫出他的視線。
可今天,他對自己的認知觀產生了懷疑。
因為他完全沒有預想過,趙凡居然有能力讓銀行凍結姚氏一族的資產。
所以他不得不開始新一輪的猜想,他必須要居安思危的考慮,是否會有那麼一天,趙凡也凍結了他白氏的資產。
法務總監景峰此刻的心情可以用“萬念俱灰”來形容。
如果說,姚遠是墜進地獄,那景峰也基本是在墜入地獄的過程之中。
他想把趙凡比下去。
他原本還認定著,今日之後,趙凡將無顏再出現在白木義麵前,自然也就無顏再與白姍姍接近,可哪曾想,趙凡居然可以凍結姚氏資金。
這樣的實力,已然超過了此時在會客廳裡的所有人,包括白木義,都無力做到這一點。
如此,景峰必須知道趙凡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企圖把趙凡比下去的想法,是何其可笑。
“比不過,這輩子都比不過。”
景峰呆滯的站在角落,自言自語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到了收盤前的最後十分鐘。
董事們全部擠到了電腦前,看著交易的頁麵。
自從姚遠的資金被凍結之後,交易頁麵上幾乎就沒了動靜,三十幾塊錢的天價已然沒有人敢再進倉持有,所以指數線一直是保持著微微波動,僅有小戶少量的進進出出。
而從最後十分鐘開始,一條綠線幾乎是以直線的方式向下狂跌。
姚遠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花費了一百多億才提上來了股價,僅在五分鐘的時間裡就回到了起點。
當然,這也是因為現在白氏集團流通的股份數額已經少得可憐,姚遠已經把持了大部分的流通股數,所以此時的買賣盤裡,都是零星小手筆的掛單,何老那邊隨便拋一拋,就把股價打壓到了低點。
“哈哈,哈哈……姚遠,你要不要來看看現在的股價,哈哈……”
董事們真是忍不得笑了。
他們可以計算出,姚遠在高位持有的股份,至少被套牢了五十個億以上。
姚遠已經絕望了。
他死死盯著趙凡,使儘全力咆哮:“趙廢物,你他媽到底是什麼人,你他媽怎麼可能左右銀行來凍結我的資產,我姚氏一族可是南江市的大族,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姚遠無法接受眼下的事實。
不單單是不能接受自由市場競價的慘敗,更是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敗在一個廢物手裡。
“老鬼,你收錢不辦事,你居然讓這個廢物活到現在!”
姚遠嘴上罵著趙凡,心裡罵著老鬼,已經是崩潰了。
趙凡沒有理會姚遠,繼續盯著電腦屏幕,就跟什麼話都沒聽到似的。
姚遠原本還想繼續罵,可不等再出聲,另一道罵聲已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