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晴有一顆精明的腦袋,隻是在麵對自己父母受委屈,尤其是自己的父親還被打破頭,躺在床上的情況下,她精明的腦袋沒能排上用場。
幾節台階走過,徐曉晴就已是站在了打傷徐國忠的那戶人家門口。
她握著拳,用力砸門。
咚咚咚——
聲音很響,回音徘徊在不夠寬敞的樓梯道之間。
很快,那人打開門。
在開門之前,這人已經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徐曉晴。
“有事?”
那人可以猜想到徐曉晴是張玉芳叫來的,所以在態度上直接顯示出了冷漠。
徐曉晴打量對方,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孩,而站在男孩身後的是一個同樣看起來不夠成熟的女孩。
看得出,這是一對小情侶,或是年輕夫妻。
“是你們打傷了我爸爸?”徐曉晴冷著臉問。
開門的男孩還沒講話,後麵的女孩一步上前,先開口道:“你怎麼不說,是你媽媽先打了我們?”
女孩邊說,邊把手臂伸出來。
那手臂上有一道道抓痕。
女孩又把歪了歪腦袋,露出脖子:“還有這,你看清楚了,這都你媽媽的傑作!”
徐曉晴見此,思緒一頓。
原本是來討伐對方的,但看到女孩細嫩脖子上的抓痕後,徐曉晴討伐的氣場當即弱了不少。
知母莫若女,張玉芳什麼性格,徐曉晴很清楚——張玉芳可不是一個隨意讓人欺負的人,她能不去欺負彆人,就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事情。
“你彆血口噴人!”張玉芳站在邊上,見得徐曉晴的臉色不對,立即開口,伸手指著那女孩:“你要打我老公,我能不攔著你嘛?我上了年紀了力氣沒有你打,你把我甩開,我為了抓緊你才不小心刮了你幾下……”
“草!”
張玉芳話還沒講話,那男孩暴怒的噴出一個字。
緊跟著,他怒不可遏道:“你個潑婦,顛倒黑白是不是?明明是你先打我媳婦,扯著我媳婦的頭發,現在倒是反過來說了!”
“還有,我們什麼時候打你老公了?你在那裡扯著我媳婦又抓又打的時候,你老公過來攔著你,是你把你老公推開,害得他的頭上磕在茶幾上……”
“你可真是一張嘴什麼都敢講,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難怪了這一整棟樓的人厭惡你,都想把你趕走……”
男孩說出了真相。
徐曉晴愣住。
剛才張玉芳完美的演技讓徐曉晴陷入了另一個心境,此時聽到男孩這麼說,她覺得男孩的說法更符合張玉芳的性格。
徐曉晴轉過臉看向張玉芳:“媽,到底怎麼回事?”
張玉芳牙一咬,心說自己這麼好的演技,眼看著就已經徐曉晴給蒙住了,結果就讓這男孩把事情捅了出來。
不過,她不會死心,繼續拚上演技,開始哭喊起聲。
“天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什麼都沒做啊,你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啊……”
張玉芳一邊喊,一邊坐在了邊上台階上,一副哭喪的架勢。
男孩見此,怒道:“你還說我誣陷你,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你什麼德行。”
說罷,男孩又看向徐曉晴。
徐曉晴無論是衣飾著裝還是氣場,都是富貴的模樣,至少在男孩眼裡,徐曉晴與天宮裡的仙女差不了幾分。
如此美妙的女子,卻有一個這麼不堪的老媽,這讓男孩很不能理解。
“你看好你媽,彆讓她再出來作孽。”
男孩說完,關門。
徐曉晴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發現自己錯了,不該隻聽張玉芳的一麵之詞就上來討伐這對小夫妻。
“媽,你在騙我,對不對?”徐曉晴問。
張玉芳皺上眉頭:“曉晴,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媽媽,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我是被冤枉的,他們不是好人,這棟樓裡的人都不是好人。”
徐曉晴無語。
一棟樓裡如果有一個壞人,那是在所難免,可張玉芳卻說一整棟樓多都是壞人……簡直滑稽。
徐曉晴轉過身道:“你不說實話,我去問爸爸。”
張玉芳緊張幾分,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說服徐國忠配合她。
即便徐國忠已經答應,可張玉芳也知道徐國忠是心不甘情不願,所以不能保證徐國忠會不會說出實情。
而就在這時候,那對年輕的小夫妻又把門打開了。
那男孩目露凶光,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要吃人的表情。
“你們彆想跑,剛剛守門的張大爺打電話來說,已經找到了小白的監控錄像!”男孩咬著牙說話。
張玉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男孩口中的“小白”,就是那走失的小狗。
那隻小狗沒有走失,而是被張玉芳抓起來,丟進了公寓小區外的下水道裡。
自從張玉芳搬到這個公寓小區,就是滿身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