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璿離開之後，會議廳裡恢複死靜。
龔長國雖然還搞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麼狀況，但就看看孫秘書對沈麗璿的態度，他就知道自己剛剛幫著沈麗璿把徐曉晴踢出局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眼下，他沒有選擇，唯有向徐曉晴賠罪。
“徐，徐總裁。”龔長國擠出殷勤的笑容，厚著臉皮道：“徐總裁，剛才都是誤會，您彆介意，往後超市展櫃都是您的，食品區的展櫃隻推廣您的產品……”
龔長國這話剛說完，其他的管理者也紛紛附和道：“對，徐總裁，剛才我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您的銷售量達標，我們怎麼可能會不顧規定把您給撤下來呢。”
“我們江勝和曉晴公司的合作一直都是很愉快的，咱們也都是朋友，就是朋友間開開玩笑，徐總裁，您可千萬彆當真。”
“徐總裁，我在這裡向您保證，往後絕對不會有任何與你同行的產品進入展櫃，展櫃就您獨一份！”
管理者的臉皮不比龔長國的薄，一個個都有意無意的挪動椅子，向著徐曉晴靠攏。
徐曉晴可不是天真的花季少女，在商海界裡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嘴臉，徐曉晴可是一清二楚。
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徐曉晴看不上，也懶得看。
她隻言了一句：“你們彆跟我說這些，有什麼話，直接和我的老板說。”
“您，您的老板？”管理者們發愣。
龔長國接過話道：“徐總裁，您彆開玩笑了，誰不知道您是曉晴公司的老板啊，我們跟您說，不就是在跟老板說嘛，”
徐曉晴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模樣：“不好意思，我隻是一個管理者，曉晴公司真正的老板，是我老公。”
聽得這話，龔長國和管理者皆是茫然。
他們所了解的情況，就是曉晴公司是由徐曉晴一手創辦，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默認了曉晴公司的老板就是徐曉晴。
可現在，情況似乎不是他們想得那樣。
徐曉晴又說道：“如果你們有所疑惑的話，我可以拿出我公司的股權文件給你們看看。”
“這……”龔長國等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其實，趙凡和徐曉晴是夫妻關係，誰是老板根本就不重要，但剛剛龔長國等人可是拚了命的嘲笑趙凡是入贅女婿，還一個勁的說趙凡是倒插門，吃軟飯的廢物。
徐曉晴現在之所以要強調趙凡是老板，目的就是要讓龔長國和管理者們知道，趙凡不是吃軟飯的人。
龔長國將目光看向趙凡。
在徐曉晴麵前，他已經做好了厚臉皮的準備，可麵對趙凡，他的臉皮還是顯得薄了。
剛剛還在罵趙凡是廢物，現在又要討好趙凡……這種轉變，真的需要城牆厚的臉皮才能做得到。
趙凡淡然的看著管理者們，坐等這些人哀求自己。
半響之後，龔長國才算是加固自己的臉皮，對著趙凡賠笑道：“趙先生，都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是被沈麗璿給騙了，我們其實一直都很敬重您，就是沈麗璿那個死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非說您是入贅女婿，所以我們才……”
龔長國正說著，趙凡抬起手，打斷了他：“打住，沈麗璿可沒有騙你們，我確實是入贅給曉晴，也確實是倒插門。”
“額……”龔長國一時間說不出話。
入贅的身份不假，吃軟飯的說法，理論上也成立，所以沈麗璿還真沒有故意對龔長國說謊。
其他管理者們皆是如履薄冰的心情，一個個低著頭。
他們也和龔長國一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趙凡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既然是曉晴公司幕後真正的老板，那為什麼還要入贅呢？
明明是他在背後支撐著徐曉晴，又為什麼給人一種他是吃軟飯的印象呢？
這些問題都還不是重點，重點的是，眼下李國年和孫秘書都站在趙凡身後，像個忠誠的衛士，而江勝董事長江明裡也在趕回來的路上……這得是多重要的人物，多大的麵子，才能讓江明裡改變行程，急忙趕回？
管理者們都沉默著不敢說話，趙凡便是對徐曉晴說道：“這第一出戲結束了，沈麗璿已經走了，接下來可就是要上演第二出戲了。”
徐曉晴滿臉笑容：“第二出戲要怎麼演？”
趙凡道：“剛才誰欺負你，誰跟沈氏狼狽為奸，我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放過。”
聽得這話，徐曉晴當即將眼珠子瞥向了龔長國。
雖說徐曉晴平日裡也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但她很清楚，今天要沒有趙凡及時趕到，她是真要被龔長國欺負死，曉晴公司也會因為龔長國與沈氏的狼狽關係而陷入倒閉的危機。
如此，徐曉晴怎麼可能放過龔長國。
龔長國被徐曉晴瞪著，渾身打顫不止。
趙凡那句“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放過”，已然注定了龔長國的結局。
隻是，龔長國始終不明白趙凡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可以掀起這般波瀾。
“究竟需要怎樣強大的背景，才能做到不把沈麗璿和沈氏一族放在眼裡？”
龔長國心間疑惑沉重，突然，一個要命的猜想在他腦海中炸響。
何宗門！
龔長國刹那間麵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