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的脖子上被扣住了鐵鏈,就像一條狗,趴在男子的腳邊。
倒不是顧飛窩囊,而是他的雙腳已經被打斷,站不起來,隻能趴著。
戴金鏈子的男子看起來年紀不算大,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樣子,但手段確實狠毒,不僅在顧飛的腦門上敲碎了幾個酒瓶子,還用破碎的酒瓶捅刺顧飛的膝蓋。
“叫,你他媽還敢叫!”
男子踹了顧飛一腳之後,又聽不得顧飛慘叫,揚起手,一巴掌抽在顧飛的額頭上。
顧飛已是快昏過去了。
雖然,顧飛之前也是正兒八經的武道瓊山門弟子,也是實打實練過武的人,但現在在酒精的後勁下,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力氣,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肥羔羊。
“你個死胖子,連老子的女人都想上,不知道西城區的老大尤隆是老子的舅舅?真他媽是活膩了。”
男子說著,又踹了顧飛好幾腳。
李河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啪——
“蔡東,你他媽還沒鬨夠?”李河山大罵。
名叫蔡東的男子停住腳,但臉上還是滿滿的不屑。
他認為,自己是尤隆的外甥,是皇親國戚,完全可以在西城區橫著走,哪怕是李河山算得上是西城區元老級人物,也不能跟他這個皇親國戚相提並論。
“山爺,我已經很給您麵子,不在你的場子弄死這個死胖子,但你也不能得寸進尺,非把我扣在這裡吧。”蔡東言道。
李河山是一個老謀深算型的人物,他知道尤隆不喜歡高調,且不願意自己家族裡的晚輩蹚西城區的渾水,所以,蔡東在這裡鬨事,肯定會讓尤隆不高興,而尤隆要怪責的話,肯定不僅僅隻怪責蔡東,也會連同他李河山一起怪責。
畢竟,是在李河山的場子裡出的事情。
所以李河山有意的把蔡東扣住,目的是不想他繼續鬨事,同時也為了向尤隆表明,自己已經及時出手阻止蔡東鬨事。
“我要是不扣著你,就得跟你小子一塊死!”李河山不掩飾心裡的想法,直接挑明的告訴蔡東,他不承擔蔡東鬨事的責任。
蔡東聽此,臉上更加的不屑:“嗬嗬,膽小鬼。”
李河山越是表現出對尤隆的畏懼,蔡東就越是得意,他始終把自己放在皇親國戚的位子上,內心極其膨脹。
這時,站在一旁的保安領頭瑟瑟發抖的問向李河山:“山爺,樓下那幾個人,我們要怎麼辦?”
李河山歎一口氣。
他要儘可能大事化小,不能把事情鬨大,不然的話,難保會不會鬨到尤隆的耳朵裡去。
整個西城區,到處都有尤隆的耳目,即便李河山對尤隆一再表示忠誠,也逃不出被尤隆監視的命運。
“這幾個人,我親自去處理。”李河山說著,站起身。
保安領頭緊張幾分:“山爺,這幾個人不好對付,要不要多叫一些小弟過來,免得……”
“不必!”李河山道:“這個梁虎我認識,以前是老李頭手底下的打手,現在也不知道混哪裡,不過,不管他混哪,在我李河山的地盤上,我諒他也沒膽量叫板。”
李河山傲氣,離開辦公室前,他又狠狠的瞪了蔡東一眼。
“小子,彆再鬨事,不然,我隻能給你舅舅打電話了。”李河山道。
蔡東斜靠在沙發上,歪著脖子,完全不把李河山當一回事。
隻不過,表麵不當一回事,但心裡,蔡東還是有所忌憚,他也不想自己鬨事的事情被尤隆知道。
“老舅也是有病,自己做老大,卻不讓我們這些家族裡的人接觸灰道,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蔡東心裡嘀咕。
尤隆本就是低調的人,所以對家族內部的所有人都有嚴苛要求,不準他們接觸灰色地帶……隻可惜,這是遏製不住的事情,尤其是尤隆這樣的大靠山存在,像蔡東這種內心虛榮的人,怎麼能把持得住。
“死胖子,你他媽真走運,要不是這個李河山這個膽小鬼怕惹事,你他媽早死了。”蔡東要腳壓在顧飛的身上,就像是把顧飛的身體當成墊腳椅一樣。
李河山的腳步走過舞池。
此時,音樂已經完全停止,跳舞的人也都撤到了邊上。
他們已經沒有心情在搖擺舞動,隻剩下看熱鬨的情緒在發酵。
“哇靠,今晚這是熱鬨了,山爺都親自出馬了!”
“山爺平時也是低調的人,他的酒吧可是向來不出亂子,今晚這連著出個亂子,山爺肯定是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那個卡座上的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在山爺的地盤上鬨事。”
“什麼狗屁的神聖啊,估計就是幾個外地人,不了解西城區的情況,不知道山爺在西城區的地位。”
圍觀者們端著酒杯,啃著牛肉花生瓜子,交頭接耳的說著。
李河山來到卡座前,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幾位,今晚玩得開心嗎?”他問。
梁虎坐在沙發上,雙腳往茶幾上一放,帶著醉眼道:“李河山,你是什麼意思?吃飽了撐著想跟我們練練手?”
李河山輕輕搖頭:“小虎,我們也是舊相識了,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麼讓人下不了台嗎?”
梁虎的年紀比李河山小很多,所以李河山稱他一句“小虎”,也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