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真是倪甜甜啊?”黃莉顯得緊張。
倪虹照著鏡子,在看到自己臉上的印子之後,哭得更加響亮,她一邊哭,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黃莉眼看著她在手機的通訊錄裡搜出了“徐孝元”三個字。
徐孝元作為徐氏唯一的繼承人,在商海界早有“皇太子”之名,再加之徐氏一族是華國十大家族之一,家族勢力影響整個華國商海界,所以徐孝元這位皇太子地位的含金量之高,令無數人仰視,更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
黃莉看到“徐孝元”的名字,臉色頓時煞白。
“倪小姐,我跟你道歉,我給你賠償,請您不要跟徐公子說……”黃莉驚恐的說道。
趙凡跟黃莉真正認識也不過一天,但在這一天裡,趙凡可以感受到黃莉骨子的硬氣,她絕不是一個容易低頭的人,可現在,她慫的讓人心疼。
她蹲著身子,貼近倪虹:“倪小姐,求您,求您不要驚動徐公子!”
倪虹一雙眼睛已經哭紅,她擰巴著表情,一時間沒有說話。
倒是她身旁的兩名助理已經來了勁,抬起手,狠狠的推了黃莉一下。
黃莉的身後就是台階,雖然不算很高,但如果被推得摔下來,也免不了一頓皮肉疼痛。
好在,黃莉的習武底子硬,穩住了平衡。
兩助理不甘心,嘶著嗓子罵道:“你現在才求饒,我告訴你,晚了,剛才我就跟你說過,得罪我家小姐,你會死無葬身之地,你非不信,還囂張,還敢打我們家小姐,你已是罪無可赦!”
“倪虹小姐,打電話給徐公子吧,這事情一定要讓徐公子知道,而且,您臉上有了印子,明天的戲肯定是拍不了了,蔣導那個大脾氣,他肯定是要罵死人的!”
助理慫恿著倪虹。
倪虹心裡其實也明白,即便她現在是華國身價最高的女星,可說到底,也隻是個花瓶,是徐氏一族硬生生用錢砸出來,是蔣導演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捧紅。
換而言之,倪虹自知自己的演技一般,要不是沾了華國電影界泰山北鬥級人物,蔣一山導演的光芒,她根本就隻能做個三線的小演員。
現在,臉上留了印子,幾天內是肯定沒法拍戲。
賠錢還是小事,影響蔣導的進度才是最要命的,所以倪虹知道自己應付不了,隻能讓徐孝元出麵跟蔣導說好話。
“你死定了,我救不了你!”倪虹用哭紅的雙眼瞪向黃莉,繼續道:“我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就是一個賺錢工具而已,現在你傷了我,就是傷了一些大人物的賺錢工具,所以,就算我不跟你計較,那些大人物也不會放過你。”
倪虹這句話說出口,心間一陣酸痛。她為自己感到可悲,哪怕在聚光燈下她再如何的閃亮,真實的她,都隻是一個連死都沒有權利死的傀儡。
黃莉聽得倪虹這話,整個人陷入崩潰。
癱坐在地,一動不動。
倪虹撥通了徐孝元的電話,很快,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道女聲。
“倪甜甜,現在是什麼時間你不知道嘛?還是說你想嫁豪門想瘋啦?這個時候給我家公子打電話,狐狸尾巴藏不住也不能翹得這麼高!”
這個時間點,徐孝元早已經入睡,接電話是徐孝元的私人秘書。
倪虹被罵成“狐狸精”卻也不敢有半句反駁,隻能卑微的說道:“新怡,我被人打了,臉上留了個印子,明天,明天蔣導的戲我可能拍不了……”
“你說什麼?”電話另一頭,名叫新怡的秘書怒起聲調。
這是倪虹預料到的情況,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挨上一頓臭罵。
“倪甜甜啊倪甜甜,你是真覺得自己已經是大明星了,就可以無所顧忌了是吧?”
“你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你過不是鄉村裡的一個野丫頭而已,一個連自己親爹是誰都不知道野丫頭!”
“如果不是我家公子看重你,給你投資那麼多真金白銀,還特意請來蔣一山導演給你量身定做這麼多部電影,你能有今天?”
“而你是拿什麼來回報我家公子?就是一天到晚給我家公子惹禍?”
新怡的怒氣很重,顯然不是這一時間的怒火,而是長期積壓。
趙凡已經站在倪虹的身旁,他攙扶著身軀僵硬的黃莉,耳畔,聽著倪虹手機聽筒裡傳出來的聲音。
雖然倪虹沒有開揚聲器,但新怡的罵聲太過響亮,趙凡想聽不見都難。
倪虹紅腫的眼眶滲出兩行淚水,隻是她沒有發出哽咽的聲音,而是用自然的,帶著卑微的語氣說道:“新怡,我知道我做得還不夠好,我會努力,我會報答徐公子……”
“閉嘴吧!”
新怡沒等倪虹說完,打斷了她。
“我告訴你,你明天要是拍不了戲,影響了蔣導的進度,那你就等著被清算!”
“你應該心裡也有數,也該知道蔣導已經忍你很久了。”
“這回,你要是跟不上蔣導的進度,那就算公子肯出麵幫你說好話,也未必保得住你。”
新怡這話並不是嚇唬倪虹。
蔣一山在導演界有著泰山北鬥的地位,其影響力之大,已然不需要看徐氏一族的臉色。蔣一山肯幫徐孝元捧紅倪虹,純粹是出於情義,所以,如果蔣一山真的發怒,那這份情義也就沒什麼可談。
倪虹沒有再說話,眼淚繼續流淌。
趙凡此時算是明白了倪虹剛才為什麼那麼著急的要拿鏡子。
她不是臭美,她是在檢查她的命運。
一張臉,決定了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