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元離開趙凡房間後,額頭上,身背後已經是滲滿了冷汗。
“快,快把三年前的檔案調出來,查一查這個謝達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被我給弄破產了?”徐孝元吩咐新怡。
新怡作為徐孝元的心腹,深知徐孝元的急迫感,所以一走出趙凡的房間,不等徐孝元吩咐,她就已經拿出手機,向負責檔案整理的人發出信息。
所有檔案以電子郵件的方式,在十分鐘內發送到了新怡的郵箱裡,新怡開始一份份查閱,爭取儘快查處線索。
房間裡,趙凡躺在床上,正努力恢複自己的經脈。
翟盈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表情呆滯。
她的職責就是照顧趙凡,所以她必須待在房間裡,哪怕她麵對趙凡時很緊張,同時也有些討厭趙凡,卻也隻能履行職責,一步不離。
“看來,你對你的病人很有意見?”
整整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後,趙凡開口了。
翟盈在這半個小時裡都快悶得睡過去。
之前趙凡還沒醒來的時候,她還能時而到房間外麵透透氣,然後再回來看看趙凡的情況,而現在趙凡醒了,所以她就算是無聊得要死,也不能拿出手機打發時間,更不能出去透氣。
昏昏欲睡之中,趙凡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敲鐘的錘子,敲了一下她。
她打個激靈,茫然的發出一聲:“啊?”
“你對我有意見?”趙凡又問。
“沒,沒有,我……”翟盈本能的搖頭,她甚至都沒有聽清楚趙凡說了什麼,腦袋裡一片漿糊。
趙凡淡然:“看你也不是一個膽肥的女孩,但你剛才替徐孝元出頭,可見你是對我意見很大,不然,你應該乖乖的站在後麵,事不關己才對。”
翟盈反駁不了。
事實上,她確實是一個容易膽怯的人,但剛才看到趙凡咄咄逼人的壓迫徐孝元,她是真的不吐不快,急於把自己看在眼裡的不公平表達出來。
“我,我,我沒有對您有意見,我不能有意見……”翟盈低下頭,同時也又縮起了脖子。
趙凡淡笑:“到底是沒意見呢?還是不能有意見呢?”
翟盈緊張,從沙發上站起身後,而後緩緩的彎下腰,保持著鞠躬的姿態。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您有意見,我隻是個小護士,我,我沒資格……”
翟盈始終是把趙凡定義成“尖鑽刻薄”的人,所以她害怕自己說錯話,得罪趙凡,遭到趙凡的報複。
連徐公子都要在他麵前低頭,他這樣的大人物要是報複我的話,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翟盈心間這樣想著。
趙凡說:“你剛才那句話沒有說錯,我也有不經意犯錯的時候,而且還記不起來犯過哪些錯。”
翟盈把頭更加的放低,“我是胡說八道的,趙先生,您彆往心裡去可以嗎?您彆記恨我……”
翟盈脫口而出“記恨”倆字。
她是有點口無遮攔了,或者說,她並不懂得修飾自己的言語,不知道這句話可能給她帶來巨大的災難。
趙凡幽冷一聲:“果然啊,你是對我有意見的,居然還擔心我記恨你。”
“不,不,我錯了,趙先生,求您,您饒了我吧!”翟盈急得都快哭了,她想,自己怎麼能這麼笨。
趙凡抬起手,向後支撐,隨即,整個人坐了起來。
經脈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雖然還沒什麼力量,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行動已是沒有太大問題。
“行了,我不記恨你,你走吧,我已經不需要照顧了。”趙凡說著,抖了抖自己的手。
翟盈一聽這話,更加緊張。
“趙先生,您彆趕我走啊,我不想辜負徐公子的信任,徐公子把我從醫院裡叫來,他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想錯過,求您彆趕我走。”
翟盈以為是自己得罪了趙凡,所以趙凡要把讓她離開,殊不知,趙凡是覺得自己已經好了,沒必要浪費一個人力在這裡陪自己乾耗著。
“你想什麼呢?如果我還是個病人,你留下來我沒意見,我現在已經恢複了,你還留在這做什麼?”趙凡道。
翟盈始終是低著頭,不敢去看趙凡,但她的餘光確實是注意到趙凡已經坐起來,隻是,她心裡還有疑惑。
她道:“趙先生,您剛才還是一幅疲軟的樣子,現在,現在怎麼就好了?”
趙凡聽此,淡笑:“這是個秘密,可不能跟你說。”
“秘密?”
翟盈頓了頓,本能的心想——他剛才不會是裝病吧,他是不是本來就沒事情,故意躺在這裡裝病裝了一天?
翟盈會這樣想也不奇怪,畢竟正常人傷筋動骨是要一百天,而趙凡這才躺了一天,就坐起身了,確實很像是在裝病。
“總之,我已經好了,你走吧,該乾嘛乾嘛去,反正你待在我這裡也無聊得很。”趙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