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蔣一山的“飛行”距離很長,但最終他也隻是在離地一米高的位置上摔下來,而且是摔在鬆軟的沙灘上,所以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這樣的“飛行”對於一個年過六旬的人來說,還是太刺激了,比坐過山車,跳蹦極還要刺激。
蔣一山已經被嚇傻了。
摔在地上,久久都沒緩過氣。
他半張臉貼著沙灘,目光呆滯的看著漆黑的海麵,此一刻,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但鼻息間呼出的氣息,又證明他還活著。
此時在彆墅區裡的住戶蠢蠢欲動。
在這個明月當空的夜晚,在寧靜的彆墅區,隨便喊一嗓子,都能被無限的放大,何況蔣一山還是那麼慘烈的叫聲。
他們都聽見了蔣一山的慘叫聲,都好奇,也都紛紛的走出了家門或是打開了窗戶,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叫聲的分貝達到某個高點,也就變成了尖叫,而尖叫聲是很難被準確的分辨出是誰的聲音,所以,彆墅區裡雖然人人都聽見了,卻幾乎沒有人能猜想得到,這是來自蔣一山的尖叫聲。
有人好奇的來到海灘,想看看什麼情況,但徐孝元的動作很快,已經在這些湊熱鬨的人進入沙灘之前,調派保鏢,守住了沙灘入口,確保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沙灘。
趙凡站定在蔣一山的身前,冷冷一笑。
“來,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怕我讓你去喝海水?”
海浪聲已是激蕩在蔣一山的耳畔。
他忍不得打了一個寒顫。
說不怕是假的,他當然怕,尤其是見識過趙凡的強勢和凶狠之後,他更怕!
而且,他也反應過來了,意識到趙凡絕非普通人。
因為剛剛是趙凡把他甩飛出這麼遠的距離,卻也是趙凡及時的把他接住……
雖然飛躍在半空中時,蔣一山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但他還是知道,自己在空中不過就是飛行了三四秒鐘的時間而已,可趙凡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移動到他摔落的位置,還穩穩的接住他。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蔣一山為之顫抖。
“不,不要把我丟到海裡,我認輸了,你贏了。”蔣一山道。
趙凡“嗬嗬”一聲,而後盤腿落在在沙灘上,看著還趴在地上的蔣一山。
“蔣導演,您太謙虛了,你可是華國第一導演,身份之高貴,在演藝圈裡可是舉足輕重啊,您怎麼會輸呢?”趙凡帶著挖苦的語調。
蔣一山心間萬分痛苦。
他就是自認為自己的地位舉足輕重,才太過高傲,也才被趙凡這麼凶狠的教訓。
他悔啊!
“趙先生,我有罪,我知錯,您有事隻管吩咐,我聽,我辦。”蔣一山認慫,他真的不願被丟進大海裡。
趙凡笑而不語。
他要的,就是蔣一山認慫。
任何交易和談判,都必須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或者是建立在,我強,敵弱的基礎上。
剛才在彆墅裡,蔣一山硬生生的讓趙凡等了一個小時,這明顯就是在給趙凡下馬威,仿佛就是在告誡趙凡——彆以為你有徐孝元引薦,我就必須要搭理你,你給我乖乖坐在沙發上等著吧!
蔣一山的潛台詞就是如此。
所以,趙凡需要改變雙方的身份高低,趙凡要讓蔣一山明白到,他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
另外,此時蔣一山心思裡想些什麼,趙凡用膝蓋想也都能想得明白。
“這老頭就是跟難啃的骨頭,他怎麼可能怎麼輕易屈服?不過是緩兵之計,不想吃眼前虧罷了。”
趙凡想得如此,翹上嘴角,陰冷道:“蔣導演,你彆搞得你好像很聽話一樣,你現在在想些什麼,我很清楚。”
“以你的演藝圈的影響力,估計,你很快就會召開一個記者會,把你今天的遭遇全盤的告訴記者,然後順便再添油加醋的描繪我是怎麼為了幫倪虹爭戲而虐待你的,對吧?”
趙凡問著話,手邊摸了一把沙子,輕輕的往蔣一山的腦袋上倒。
這樣畫麵,確實像是虐待,最起碼,是極度的不尊重。
蔣一山渾身打顫。
他趕忙搖頭:“不,不,我不會召開記者會,更不會和任何人說今晚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認輸了,你想怎麼樣,我都配合你。”
趙凡搖搖頭:“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蔣一山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當然是希望趙凡信他。
雖然,他確實在心裡暗暗憋著氣,打算報複趙凡,打算以此徹底毀掉倪虹的演藝事業!
要知道,在演藝圈裡,女演員為了爭戲爭角色,時常要玩一些令人不恥的潛規則把戲,而現在,倪虹是用暴力手段爭戲……至少在蔣一山眼裡,倪虹是用暴力手段來威脅他,強迫他給她拍戲,更加不恥。
所以,蔣一山相信,隻要他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八卦記者,那倪虹的演藝事業不僅要完蛋,還要遭到演藝圈裡所有人,以及所有觀眾的唾棄。
他心裡有計劃,但眼下,他絕不能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表現出來,他是真的怕死。
趙凡嘴角依舊冷笑,幽幽一聲:“我不會信你的鬼話。你現在應該迫不及待的想要召開記者會,我不給你這樣機會!”
蔣一山聽此,心間一沉,感覺自己是要被殺人滅口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蔣一山問。
趙凡站起身,冰冷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能守得住秘密嗎?”
蔣一山瞪大了雙眼。
他當然知道。
作為華國第一導演,他也是拍攝過許許多多不同題材,也審閱過各種各樣的台詞。
而這句“什麼樣的人最能守住秘密”,可謂是劇情類電影中,反派最喜歡講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