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繼續道：“在五尊時代，天陽是正道宗門公認的盟主，而你們冥海宗是魔道公認的盟主，你們兩人之間，想必還是有些故事可以講講的吧。”
慕青怒目：“以後彆在我麵前提到天陽，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趙凡聳聳肩：“明白了，一個正道，一個魔道，注定是走不到一塊去的。”
慕青“呸”得一聲。
“什麼狗屁的正道，有多正？一個個道貌岸然，背地裡還不是使儘肮臟的詭計！”
慕青罵著，又強調一句：“還有，走不到一塊是我不屑於跟天陽這種偽君子走在一塊。”
這句話就像是在戀愛分手之後，女方強調“是我甩了他”一樣。
趙凡淡笑：“沒想到啊，原來五尊時代還有這些故事，可惜我去的太晚，我去修真界的時候，第一代武尊已經全部隕落，而第二代五尊，不，第二代應該隻有四尊，他們說起來是挺有實力，但一個個……確實道貌岸然。”
趙凡得承認慕青的觀點，正道之中也並非都是好人。
不過，這也是自然之事。
任何一個世界，任何種族，任何人，都是善惡共同體。
慕青道：“在你們正道，你們宣傳著魔道是惡人，但在我們這，你們也絕不是好人。”
“我們可以接受你們稱呼我們為‘魔道’，因為血巫修煉的開創者，便是以‘瘋魔’自居，我們是魔，但我們對待同族之人，卻比你們善良。”
慕青並不想為魔道洗白，也沒有指望趙凡認可魔道善良，她此時隻不過是在說實事求是的陳述事實，至於趙凡信不信，她不在意。
趙凡聽完慕青說得話，很想笑。
強忍之下，他麵不改色的說道：“你們的修煉方式是要吞噬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要把無辜之人的魂魄吞噬乾淨！”
“劉芸也是你的同族，你把她的魂魄吞了，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你怎麼還有臉說你們是善良的？”
說罷，趙凡搖搖頭，覺得真是所有人都差不多，都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彆人的毛病，卻看不到自己的毛病。
慕青道：“我可沒吞噬劉芸的魂魄，我隻是壓製了她的魂魄而已。”
“另外，我們的血巫修煉確實是吞噬活生生的人，但你說他們是無辜之人，卻是未必。”
“誰敢說自己一定是好人？”
“隻要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存在好人！”
慕青再次用強調的語氣。
她補充一句：“如果真是要說吞噬的問題，你們正道之人的修煉方式，何嘗不也是在吞噬其他生命？”
“你們修煉丹藥所用到了草本，你們煉製神兵利器所用的材料，難道不是生命？”
“還有，天陽曾經為了提升修行，擊殺了一隻靈獸，取靈獸之心來煉製丹藥，難道這就不算是吞噬了？”
慕青提及天陽，便是忍不得皺眉，語氣也變得激動。
她這番話說下來，趙凡已然無言以對。
確實，修行者為了提升修為，本就是在不斷的吞噬其他生命。
煉製丹藥的草本都不是普通的草藥，而是靈草。
靈草與普通草藥的區彆就在於，靈草具有自我意識，隻是它們的意識很薄弱，但它們也在長年累月之間，慢慢記住那個朝夕不斷為它們灌溉之人。
比如趙凡就養了許多靈草，那些靈草在趙凡不在的時候，都是平平靜靜，而一旦趙凡出現，它們並會輕輕擺動綠葉，表示它們的情緒。
靈草也是生命！
本質上，都是在吞噬生命！
趙凡沉默著，真心是反駁不了慕青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