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十幾名守城衛兵爆體而亡，但作為煉藥學徒，她的嗅覺非常靈敏，她可以在空氣中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要知道，此時她的腳步已經是距離城門口有二三十丈遠，隔著這麼遠還能嗅到血味，足以說明城門之外是何等血腥的畫麵。
“喂！”
忍不得，瑤兒鎖緊眉頭，怒視著趙凡。
趙凡淡然。
或許是早知道瑤兒會生氣，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彆激動，也沒必要激動，除非你有本事改變這世間的法則，否則，再如何激動都沒有任何意義。”趙凡說著，腳步沒有停頓，繼續向前走著。
瑤兒追上前，攔住趙凡。
“你太過分了。”她道：“你都已經被他們定住了，他們也都說了，隻要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井水不犯河水！”
趙凡搖搖頭：“曾經我也相信這種話，但可惜，我每一次的相信，都隻換來更惡劣的結果。”
瑤兒不同意趙凡的觀點，訓斥道：“世上總是好人多，你沒必要把人心想得這麼壞，而且，隻有惡人才會覺得天底下都是惡人，你要是有一顆善心，你就會知道，這世間其實很美好，一點都不惡劣！”
趙凡看著瑤兒，歎一口氣：“他們剛剛還挾持你，那把短刃的鋒利程度，可以在輕易間劃開你的皮囊。”
瑤兒聽此，麵色不免僵硬。
即便她現在很氣憤，可回想剛才被短刃挾持脖子，那刀刃冰冷的觸感……她還是有些慌。
不過，再怎麼慌，她還是不能認同趙凡的說法：“他們是害怕你，他們挾持我，也隻是希望你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如果你肯的話，他們就會放了我。”
“剛才隻要你肯點個頭，我就不會有事，他們也不會告發我們，你也，你也沒必要殺他們！”
瑤兒一想到十幾個鮮活的人就這麼死了，內心真的絞痛。
趙凡微微皺眉，有些失去耐心。
如果是平時，趙凡不介意浪費時間去告訴瑤兒世間險惡，但眼下，趙凡急著去奴隸市場打聽消息，真的沒時間在這裡跟瑤兒磨嘰。
“隨你這麼想吧，反正人我已經殺了，你要是覺得我是惡人，那我們就此彆過。”
說罷，趙凡繞開瑤兒。
瑤兒一愣。
她沒有想要和趙凡分彆，她隻是想勸趙凡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可現在這局麵，她很尷尬。
追上趙凡，繼續跟趙凡走在一起？
這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失敗！
就好似默認他殺人的行為一樣！
不行！
我怎麼能和惡人一起！
“算了，你這麼喜歡殺人，我跟你走在一起，還不得被你氣死！”
瑤兒這樣想著，便是下定決心，和趙凡分道揚鑣，隻是……她心間有種沒著沒落的感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和瑤兒分道而行，也是趙凡的無奈之舉，但細想接下來的行動，趙凡又覺得和瑤兒分道揚鑣也是好事，至少不會讓她陷入為難境地。
接下來，趙凡是打算控製繁城。
這究竟要殺多少人，趙凡現在可沒法計算，當然，趙凡也希望擒賊擒王，一口氣拿下繁城之主，避免傷及其他無辜。
腳步踏進繁城的鬨市區域。
天色尚早，鬨市區也不算太鬨市，但商鋪都已開張，趕著一波早市。
趙凡隨意的來到一個小販的攤前詢問奴隸市場的方向。
作為繁城最賺錢的幾個大市場之一，普通百姓皆知奴隸市場，所以趙凡也很容易就找到了市場的入口。
這是一座府邸。
若非府院門前立這一塊刻有“奴隸”二字的石碑，還真是看不出這府院就是奴隸市場。
府門前，四名身著武道服的護衛守著大門。
趙凡靠近，護衛便是上前，抬手，算是客氣的攔阻道：“今日停市，請明日再來。”
趙凡道：“我不是來競市的，我是想來問問，我能賣多少銀子！”
護衛聽此，愣了一下。
“你，你說什麼？你能賣多少銀子？”護衛們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趙凡道：“對，你們這不是奴隸市場嗎，我想把自己賣了，你們給報個價。”
護衛們也是聽得稀奇。
這自古以來，都是奴隸想儘一切辦法的贖身，想要脫離奴籍，今個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主動想把自己給賣了，主動來當奴隸的。
“小子，你他媽是在尋我們開心啊？”護衛們瞪著趙凡，他們不能理解趙凡的真實意圖，隻能理解趙凡這是在耍他們，因為根本不可能有人會主動賣掉自己。
趙凡道：“我是跟你們說認真的，我在外麵欠了不少銀兩，現在還不出來，隻能賣了自己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