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從一個小奴隸,被提拔成奴隸市場主事官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也確實累積下了不少的經驗,尤其是在對付同行競爭對手方麵,他的經驗更是豐富。
毫不誇張的說,繁城的奴隸市場能發展至今,張烈的武力值是功不可沒,而李直的打壓競爭對手的手段,也是頭等功勞。
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料定趙凡肯定是奴隸商人,是來繁城踩點,準備搶走繁城奴隸市場的強勁競爭對手。
“大掌櫃,起初屬下以為,這殺害了張爺的凶手,或是競爭對手那邊雇傭來的刺客,也以為,這趙凡就是競爭對手雇傭而來,惡意挑釁我們的爪牙。”
“但現在,屬下卻是惶恐,因為屬下意識到,這趙凡或許並非是受雇之人,而是實打實的奴隸商人!”
李直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可正當他拱手,要繼續說明自己這番斷定的依據時,楊奎生已是忍不得嘲笑起聲。
“哈哈,荒唐,你現在是越來越能胡思亂想了啊,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競爭對手,主動的自投羅網,跑到我們的大牢裡去?”
楊奎生搖著頭,覺得李直的這個想法可笑至極。
事實上,確實可笑。
趙凡怎麼可能是奴隸商人,不過,李直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他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所得出了結論。
他繼續道:“大掌櫃,您想啊,這個趙凡為什麼要殺害張爺?他不就是想拔掉我們市場裡最強的修行者嗎?”
“另外,他既然已經殺了張爺,為何又要來挑釁,要來敲詐那一千兩銀票?”
“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這趙凡隻怕是一個小心謹慎之人。”
“世人皆知張爺的實力,也皆知張爺是我們市場最強的修行者,而趙凡殺張爺之後,又來試圖,擺明了以為我們市場裡還有隱藏的高手,所以才來敲詐,想引出其他高手。”
“但可惜,我們被他敲詐之後,沒能再有比張爺更強的高手出麵對付他,如此,他便知道了我們的底牌,才有昨夜那般肆無忌憚的進我們的大牢。”
李直說到這,呼出一口氣,抬起頭看向楊奎生:“大掌櫃,這趙凡定然是謹慎之人,所以他進我們的大牢,目的肯定不單純,隻怕是想了解我們大牢裡的奴隸情況,是為了打探我們現在的經營虛實。”
楊奎生聽李直說完這番話,原本對李直不滿的情緒已然消散。
因為他覺得,李直說得有理。
奴隸市場的買賣核心就是奴隸,而大牢便是用來看管,調教奴隸的地方,也等同於奴隸市場的商業機密所在。
大牢裡有多少奴隸,說明這奴隸市場的經營規模和實力。
換句話說,任何一個競爭對手,隻要能進到大牢,看到了大牢裡的奴隸,便能分析出繁城奴隸市場的經營情況。
“照你這麼說,此人是真不能留,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楊奎生的殺氣頓時翻滾。
奴隸市場是他半生的心血所在,他豈能容得他人覬覦。
李直道:“此人修為了得,此前並未聽過哪一家奴隸市場的掌櫃有此等修為,隻怕是新來的,是看奴隸市場買賣暴利,眼紅了也想做這買賣的新人。”
楊奎生冷哼一聲:“既然是新人,那就讓他知道一下,奴隸買賣,從來都是刀尖上的買賣!”
“去,立即召集人馬,給我滅了他。”
楊奎生下令道。
站在楊奎生的角度來說,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殺的,就算是修為了得修行者,隻要肯花錢,便能雇傭到更強的修行者,所以他對趙凡的態度,就是一個字——殺!
或者說,隻要是他看不爽的,他就可以殺!
然,李直心慌得很,他拱手道:“大掌櫃,現在殺不得,我們的人打不過他,現在隻能是假意求和,暫且安撫,之後我們再趁其不備之時,將其除之。”
“哼!”楊奎生又冷哼一聲。
他活了幾十年,一向是我行我素,從未有“暫且安撫”這種說法。
“怕什麼,彆忘了,這裡是繁城!”
楊奎生道:“這小子就算是想搶我的買賣,也得先掂量一下,他在這繁城之中,有沒有資本站穩腳跟!”
奴隸市場的背後,有慕容家族的資本。
按楊奎生的想法,慕容家族作為繁城的主家,自然是繁城內最硬的腳跟,而趙凡不過是一個新人,就算他修為了得,能輕易從他楊奎生的手裡搶走奴隸市場的買賣,也無法在繁城之中真正開展這營生。
因為,沒有主家的支撐,任何買賣都不可能做成。
這是北部洲的發風氣,也是北部洲不成文的默認規矩。
楊奎生又道:“除非,這小子敢和慕容城主叫板,但試問,這天底下誰敢啊?慕容城主的背後是北王殿下,而北王殿下的背後,可是帝國的赤炎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