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哦”了一聲,欲言又止。
趙凡道:“你彆想著去醫治他,除非你想助紂為虐。”
“我不治。”
瑤兒嘟嘴,雖然她的使命感確實泛動,但她知道,趙凡是對的,她不能助紂為虐。
趙凡這時看向跪拜在地的押送者們:“行了,去把你們家的榮器公子請出來吧,在我還沒有發脾氣之前,他還來得及滾蛋。”
趙凡把剛才押送者們對他說的話,還給了押送者。
押送者顫抖,不敢耽擱的跑回到府院,去找榮器。
榮器此時住進一座規格不小的庭院,他是完全沉浸在了擁有繁城奴隸市場的美夢之中。
可以說,一直以來,榮器都渴望擁有一座獨立經營的奴隸市場。
雖然他在身份上是榮氏商隊的總管事,看起來好像很威風,在奴隸行業裡也很有名頭,但從他內心的角度來說,他隻是在給榮氏一族打雜而已。
旁係分支,注定不可能擁有與直係親族相同的待遇。
這一點,從利潤分紅上就能體現的很明顯。
直係親族哪怕一年到頭什麼都不做,也能從整個榮氏的產業利潤裡拿走六成的比例。
要知道,任何一個氏族,直係的人口都是少於旁係,而且往往是五個旁係圍繞一個直係,如此,人口比旁係少了五倍的直係親族成員,卻分走了總利潤的六成,剩餘四成分到每一個旁係手裡,便是微乎其微了。
“這麼多年,一直想獨乾一番事業,可惜是沒有入手之地,現在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榮器彆的不會,奴隸買賣這一行,我敢說這北部洲上,沒幾個能比我在行。”
“現在,隻等城主府的一個表態,我便能擁有北部洲第三大奴隸市場,繁城的奴隸市場。”
“嗬嗬,此等好事,真可謂是老天爺開眼,給了我扭轉旁係地位的絕佳機會啊。”
榮器手中端著一壺清酒,在庭院間仰望星空,頗為愜意。
而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壞了興致。
榮器甩過視線,看向庭院大門,隻看押送者們一個個驚慌的闖進庭院,上氣不接下氣。
“活膩了嗎?”
榮器怒聲,在他眼裡,押送者的地位和奴隸差不多少,根本沒資格闖進他的庭院。
押送者拱手:“公子,耀,耀衛長可能死了,趙掌櫃讓我們來請您出府。”
“什麼?”榮器皺眉:“耀東死了!”
榮器不得不感到驚愕,雖然押送者們隻是說“可能死了”,但無論是可能,還是真死了,榮器都清楚大元境修為的耀東已經敗在了趙凡手下。
“這個趙凡居然這麼強,居然能打敗耀東?”榮器一時間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慌亂了。
但很快,他又定下了神情。
他覺得這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偌大的楊氏一族都被趙凡推翻了,耀東雖是實力強勁,或許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但無論多高的山,在這繁城的地界上,還是得聽繁城之主的意思。
而榮器自詡自己背後有倉求成撐腰,可以直通城主府,便是對趙凡無所畏懼。
“看來還真是個硬茬啊,既如此,那本公子就去會會這個趙掌櫃!”
榮器說著,舉起清酒,猛灌幾口之後,將酒瓶子瀟灑的向後一甩。
哢嚓一聲。
酒瓶子碎裂。
榮器邁著高傲的步伐走出庭院,直至府院大門。
趙凡和瑤兒站在府院之外。
按說,趙凡可以自己進府,直接把榮器打得屁滾尿流,讓其滾出護院,但看著榮毅的麵子上,趙凡願意給榮氏一族留幾分顏麵,故而,讓榮器自己走出府院。
榮器的腳步跨過府院大門後,目光幽冷的盯向府院門前的趙凡。
“趙掌櫃,沒想到你還挺年輕啊。”
榮器對趙凡的年紀有所驚訝,他還以為是個中年男子,沒曾想,竟是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人。
趙凡看向榮器,“既然你出來了,那這事情就到此結束,你帶著你的人滾蛋,如果實在沒法住,我不介意你在我府院門口紮營。”
榮器聽此,笑了。
“你的府院門前?”榮器嘲笑:“趙掌櫃怕是初來乍到,不懂這世間買賣的規矩吧。”
“比如?”趙凡還真不懂買賣的規矩,因為他根本不需要懂,隨便煉製一顆上品的丹藥,就能換來數十萬兩銀子,還何須做買賣呢!
榮器道:“比如,這地界誰說了算。”
“如果趙掌櫃以為,用武力摧毀了楊氏一族,就能把繁城的奴隸市場占為己有,那未免就太天真了。”
“繁城乃是商貿重城,繁城的一切都是由城主府說了算,城主府若是不同意你來經營,那你算個屁啊?”
榮器嘲笑。
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背後有倉求成的勢力,但話裡話外,無不是在嘚瑟他可以直通城主府,可以從城主府獲得奴隸市場的經營權。
他是真的太相信倉求成以及倉氏一族的實力,完全沒有料想過,也不可能料想得到繁城的城主府,早已經臣服在趙凡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