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瓊被繁城關押五年,這五年來,他不僅是身軀皮肉遭受著巨大折磨,更是心理靈魂在承受著無儘煎熬。
而這煎熬的根本,就來自於他的父親,安靖城的總兵都統張錚。
“我父親何故病重?是舊疾?是那魔毒之傷複發了?”
張瓊激動,伸手勒起衛兵的衣領。
衛兵驚恐,拚命搖頭:“將軍,小的不知,小的隻是知道都統大人病危,具體是何病因,小的不知啊。”
衛兵把張錚病危的消息告訴張瓊,其實也是一種投機行為,想要討好張瓊。
畢竟張瓊是安靖城的英雄,他現在歸來,必然是能重振威風,如此,衛兵想趁現在趕緊巴結張瓊。
可他哪曾想到,張瓊會這麼激動,都快把他脖子勒斷了。
“魔毒之傷?這是什麼病?”瑤兒這時凝重神情。
她雖然很疲憊,但聽到有人病危,她就忍不得使命感爆發,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張瓊甩開衛兵,“十年前與魔道族人交戰,不知那魔人用了何種詭異手段,重傷家父,從那之後,家父的身體每況日下。”
“五年前我領兵出征繁城之時,那魔毒之傷已是完全拖垮家父的身軀,讓家父隻能臥於床間,無法起身。”
“我原本想攻下繁城之後,儘快歸來照顧家父,哪曾想,我敗了,被足足關押五年之久!”
張瓊說到這,內心絞痛。
可以說,張瓊與張錚是真正的父子情深,所以被關押於大牢的五年時間,對張瓊來說,真的是煎熬,因為他無法得知到自己的父親的狀況。
不過,這期間也不是完全沒有消息。
三年前張錚曾親赴繁城求和,希望繁城能放了張瓊。
雖然最終的結果讓張錚铩羽而歸,但至少讓張瓊知道了自己父親還能行走,還能親赴繁城,所以,他以為父親的傷勢已經好了。
然而現在……他剛回到景安城,就聽到了自己父親病危的消息。
“趙公子,怠慢了,我先回府看望父親。”
張瓊說著,目光轉移到衛兵身上:“你們幾個,護送趙公子來我張府。”
衛兵拱手領命。
張瓊隨即轉身,武氣釋放,刹那間便是消失不見。
畢竟,他也是擁有合元境的修為。
瑤兒激動了,“趙凡大哥,我們要趕過去治病救人。”
趙凡沒說話,不過他猜得到瑤兒的心思,這丫頭使命感太強。
楊陸這時也說話:“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醫者的責任,而且也看得出這位張將軍是個孝子。”
趙凡呼出一口氣,隻能說,這兩貨太愛管閒事。
雖然趙凡也是醫者,而且還是上古醫仙的傳承者,但趙凡對修真界的生態太過了解,所以,在救死扶傷之前,趙凡還是要先確定這個人該不該救。
瑤兒道:“哥,你不是醫者,你不懂我們醫者的使命。”
趙凡癟了癟嘴,不辯解的說道:“對對對,我不懂。”
在兩名衛兵的帶領下,趙凡一行人來到趙府。
張府門前已是站著幾名家傭,他們是張瓊安排的,特意在此等待趙凡。
“是趙公子吧,快請進。”家傭的臉頰上擠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趙凡掃了他們一眼,沒多想,邁步進入府院。
不得不說,張府的規格巨大,絲毫不比繁城三大虎將之族的府邸遜色,隻是,當家傭們領著趙凡三人來到廂房時,趙凡的腦海中不由的蹦出兩個字——小氣!
所謂廂房,其實就是幾間平房,給家傭侍從們居住的平房。
“這是你們用來招待客人的廂房?”
趙凡忍不得微微皺眉,倒不是說趙凡挑剔什麼,而且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家傭依舊是皮笑肉不笑。
“是啊,這幾間廂房就是用來招待趙公子的,趙公子莫要嫌棄,已是收拾乾淨的。”家傭說的理所當然。
趙凡轉過身,看了瑤兒一眼:“應該比在林子裡睡覺能舒服一點。”
瑤兒和楊陸也是被眼前的平房驚住了。
同樣,他們也不挑剔住的地方,隻是從踏進張府大門的一刻,他們就感受到了“奢華”二字,可到了這平房之前,心間的落差難免巨大。
“是,是啊,應該能比在林子裡好一些。”
瑤兒還能說什麼呢,作為客人,她總不能舔著臉說這平房和柴房沒區彆吧。
家傭道:“趙公子,那今晚就早些歇息吧,小的退下了。”
說著,幾名家傭離開。
楊陸不爽氣道:“這都什麼啊,剛才在城門口的時候,那個張將軍對師父可是恭恭敬敬的,怎麼一扭臉就這麼過分了。”
“讓我們住家傭侍從的平房,他這是把我們當什麼啊?”
“就算我們不介意,但也總覺得他是在羞辱我們。”
楊陸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