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瓊爬出封土,恨意濃烈。
他顧不得身上沾滿了泥漬,腳步踏出庭院,便是要去找張牧報仇。
然,趙凡腳步上前,攔住他。
“想去做什麼?”趙凡問。
“殺了他們,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螻蟻。”張瓊怒道。
趙凡聳聳肩。
對於張瓊要殺誰,趙凡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他隻是個看戲的。
不過,趙凡此番摻和張氏內部之事,目的在於瑤兒的使命感,所以,趙凡首先要做的,是先滿足瑤兒,然後才是悠悠哉哉的看戲。
“你知道你現在去殺了張牧,會有什麼後果嗎?”趙凡問。
張瓊咬著牙。
“不會有任何後果!”
“我是張氏的嫡長子,是張氏未來之主,我要殺誰,誰也奈何不了我。”
張瓊在確定了張牧母子的罪惡之後,也就相信了趙凡和瑤兒之前所說的全部內容,包括篡改血緣的內容,他也信了。
如此,他便知道自己就是張錚的親兒子,是張氏主位唯一的繼承人。
趙凡淡笑:“我發現,你是真的很天真,我都好奇了你這麼天真的人,究竟是怎麼成為景安城的將軍?你真的懂得怎麼帶兵打仗嗎?”
張瓊繃著神經:“趙公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在下自歎不如您,您有何指教,請直言。”
趙凡搖搖頭:“指教談不上,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句,現如今的張氏,可不是五年前的張氏。”
張瓊聽此,眉宇皺緊。
“何意?”他問:“這五年,難道我張氏還能變成王氏?”
趙凡歎一口氣,真的為張瓊的智商捉急。
不過,這也解了趙凡一個疑惑。
之前趙凡還有點想不明白張瓊五年前領兵攻打繁城時,為何會敗的那麼慘,而且還是敗給了周曄小兒而已,還不是繁城的三大虎將。
現在,趙凡知道了,這張瓊的腦子不夠開竅,隻會莽撞。
“張氏不會變成王氏,因為現在張氏的實權之人是張牧,他也姓張。”趙凡道。
張瓊搖頭,不同意趙凡的說法:“我是張氏嫡長子,張牧怎可能握得實權。”
趙凡道:“你這個嫡長子可是在大牢裡蹲了五年啊,誰知道你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誰會去等一個原本根本沒有命回來的人?”
張瓊一時間啞了聲,似乎是明白了趙凡的意思。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可,可我現在回來了?”
“人走茶涼,人心不古。”趙凡應道。
張瓊拱起手:“還請趙公子指教,我該如何才好。”
張瓊服了,他發現趙凡不僅是在修為實力上可以輕鬆碾壓他,連智謀上也是可以把他碾壓的體無完膚。
趙凡道:“雖然你二弟掌控了張氏的實權,但也隻是一個代理人而已,實權真正的擁有者是你父親,所以,隻要你父親的傷勢恢複,張牧就必須交出代理的實權,將實權還給你父親。”
張瓊聽此,眼眸泛光。
“不錯,隻要我爹的傷勢恢複,張牧便是不可能再霸占實權,他若敢霸占,就是謀逆!”張瓊道。
可隨即,張瓊又犯愁:“可是,趙公子,家父的狀態已是……已是無力回天了,如何還能恢複?”
趙凡道:“現在先去你爹的庭院吧,至少讓我先看看你爹的狀況。”
趙凡現在並不能肯定張錚究竟是死是活。
原本,趙凡認為張錚一定是還活著的,因為張錚若是死了,那張牧應當會迫不及待的坐上家主之位……然,剛才在張瓊的庭院裡聽到張牧母子的對話,趙凡心間不免多猜想幾分。
張牧母子在看到張瓊的“屍體”時,他們的反應是要隱瞞張瓊的死訊,還要在十天半月之後,對外透露說張瓊已經離開景安城。
他們這樣的對話,讓趙凡不得不懷疑張錚是不是已經死了,隻是張牧母子並未對外宣布,隱瞞了張錚的死訊。
如此,趙凡必須要先去張錚庭院看個清楚。
如果人已經死了,那就隻能開戰,如何還活著,便可發揮瑤兒的使命感,滿足她治病救人的渴望。
很快,張瓊帶著趙凡來到後院深處的一座庭院。
這座庭院從外觀上看,不顯氣派,但看看守衛在此的兩名鎧甲護衛,便知此處與眾不同。
因為這兩名護衛的肩膀上都配有虎頭的標記,這說明他們不是一般的護衛,而是守將級彆。
張瓊的“死”訊是保密的,所以鎧甲護衛看到張瓊來到庭院門口,並沒有見鬼的表情,反而是在看到張瓊身上的泥漬之後,他們忍不得嘴角微微上揚,嘲笑幾分。
這是傷心欲絕,在地上打滾痛苦了嗎?
鎧甲護衛這樣想著,畢竟活了三十年,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親生兒子,確實是令人難受啊!
“大公子,您應該沒有忘記家主之命吧,家主不允許你靠近庭院。”鎧甲護衛氣勢如虹。
張瓊冷著一張臉:“滾開!”
護衛握緊了長戟:“大公子,還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張瓊挑起眉頭,“我再說一遍,滾開!”
護衛搖搖頭:“大公子,我們是奉家主之命,您若非要硬闖,就是違抗家主之命,這後果,您可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