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正惆悵心煩著,聽得慕容離在書房外大喊,不免是惱怒。
“混賬!”
在慕容離踏進書房大門的刹那,慕容承怒聲已起。
若是平時,慕容離被罵,必然是要低頭裝乖巧,不敢再發出聲響,但此時他是心慌至極,顧不得慕容承生不生氣,直接撲到了書桌前。
“爹,不,不好了,魔道,魔道的人來了。”慕容離聲音顫抖。
慕容承聽此,先是愣了,隨即鎖眉。
“胡說八道些什麼?魔道已是有九年未敢踏足我繁城半步,怎麼可能突然就來了!”
自從九年前一戰,魔道元氣大傷,便是完全陷入到被動挨打的境地,如此,這九年來,魔道還真沒有正大光明的踏進過繁城,頂多是偷偷摸摸的進來。
慕容離激動道:“爹,我說的是真的,都殺人了,死了一個魔道的人,屍體就在北城門外。”
“他們還提到了什麼大長老,還有尊主!”
“這不都是魔道冥海宗的人嗎?那個尊主,不就是海冥尊嗎?”
繁城作為正道與魔道的邊界之城,最不缺的就是關於魔道的故事,所以即便慕容承一向對魔道之事不做關心,卻也經常能聽到關於魔道之族的事情。
尤其是慕青和顧瓊的事跡最為突出。
所以慕容承知道冥海宗大長老就是顧瓊,也知道尊主就是慕青。
慕容承看慕容離說的有板有眼,一時間也是鎖緊了眉頭。
“當真是魔道之族來了?你剛才說的屍體是怎麼回事?”慕容承問。
慕容離剛要解釋他在北城門外的所見所聞,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書桌上的畫像。
轟——
慕容離的腦袋裡仿佛有雷鳴炸響。
頓時間,他就像是遭了雷擊一樣,整個人激烈的顫抖起來。
“她,她,她……”
慕容離指著畫像,驚恐到說不出來。
隨即……又嚇尿了。
慕容承見此,眉宇鎖得更緊。
“離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看到兒子如此驚恐的神情,慕容承也不免是被嚇到了,趕忙走過書桌,伸手搭在慕容離的肩膀,想要把慕容離穩住。
“爹,爹,就是她,就是她啊。”慕容離持續顫抖,根本穩不住。
慕容承的目光看向畫像。
不由的,一股冰冷的感覺湧上脊梁骨。
“離兒,你,你到底怎麼了?難道,你見到畫像中的這個女人了?她是魔道之族?”慕容承思緒混亂,也是萬分著急。
既著急於慕容離的吞吞吐吐,又著急於尋找到白姍姍。
畢竟這是趙凡下達的任務,慕容承不敢怠慢。
慕容離顫抖了好一會兒都無法正常說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結結巴巴的繼續道:“不,不是魔道,她不是,但她被魔道抓住了,還有兩個女的,她們都被魔道的什麼大長老的人抓走了。”
“還有一個魔道的人被殺了。”
“反正,反正就是她,肯定是她。”
慕容離也是說不清楚狀況,但大意也算是表達了出來。
慕容承問道:“他們被抓了?你是說,魔道的大長老把這畫像中的女子帶去了雪穀?”
“對,對!”慕容離拚命點頭。
慕容承呼出一口重氣。
這就超綱了!
畫像女子被帶去了雪穀,這讓慕容承頓時就陷入到了無計可施的境地。
隻要是在正道領域,那慕容承作為北部洲第三大城池的城主,還是有能耐把人找出來,但現在,人被帶去了雪穀,這無疑超綱,超出了慕容承所能控製的範圍。
“看來這畫像也沒必要分發了,還是得通知趙公子才好!”
慕容承心道。
人已經被抓去了雪穀,所以分發畫像給商隊也沒有意義,畢竟商隊是無法進入雪穀領域,隻能是在北山的一個埡口榷場做交易。
“來人,去請趙府管事,江北公子!”慕容承道。
江北替趙凡留在繁城看家,也算是全權代表趙凡的身份地位,所以慕容承現在隻能是先知會江北,再想法子將畫像女子被抓去雪穀的消息轉告給趙凡。
此時刻,遠在千裡之外的趙凡一行人終於是臨近青城領域。
一路長途跋涉,“疲憊”二字早就寫在了瑤兒和楊陸的臉上,隻不過,這倆人都倔強,硬是死撐著沒有做片刻的歇息。
之前離開繁城的時候,他們是走一段路就要休息一陣子,惹得趙凡也是煩惱不已,但現在,身旁有夢璃和仲合,他們就有了不服輸的勁頭,不想被夢璃和仲合看扁。
好不容易,繞過了最後一個山口,遠處青城的高聳城牆已是漸入眼簾,而隨著城牆一同進入眾人視線的,還有奇跡般的白氏大樓。
瑤兒在看到白氏大樓之時,精神不由一震,顯然是被驚到了。
“那個高高的是什麼東西?塔嗎?這麼高!”
瑤兒驚問。
隨著她的聞聲,眾人視線更為集中在白氏大樓上。
“上一次來青城的時候,沒有這座塔。”夢璃言道。
仲合附議:“看來是這兩年才剛剛搞出來的東西,應該城衛的哨塔!”
仲合現在已經進入了戰鬥警備狀態。
他想,如此高的哨塔,無疑是可以俯視全城,那他們幾人無論從何處翻牆進入青城,都會被哨塔發現。
“這下是麻煩了,必須等到天黑才能進去。”仲合凝重神情,補充道。
唯有天色昏暗之時,才能躲開哨塔的視線——這個想法本身沒有錯誤,無非是,仲合從根本上就錯誤的認知了白氏大樓。
趙凡這時驚愕而顫抖的言道:“那,那個不是哨塔,那個是……”
說不下去,實在太過激動。
仲合側過臉:“不是哨塔還能是什麼?總不會是住人的房子吧,哈哈……”
仲合是帶著嘲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