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無法知曉小洛的心思,也沒太在意商人的心思。
他現在隻想趕緊去雪穀。
雖然沒能拿到地圖,但有一個人能帶路,總比自己瞎走闖迷宮要來得強。
“慕容承,你剛才那一腳踹得有點狠,給他找一個醫師。”
“還有,這兩天,我有一些朋友會來繁城,你招待著,讓他們在繁城等我回來,不必進雪穀。”
趙凡交代完,便是走出了前堂。
小洛看了一眼她的父親。
“爹,您不用擔心女兒,女兒已經長大了,女兒的體質也已經變好了,一定能安全回來。”說完,小洛緊跟趙凡的腳步。
小洛的心境很複雜。
她既憎恨於趙凡對她父親的威脅,又要感謝趙凡給了她去雪穀的機會。
她很清楚,若是沒有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她的父親一輩子都不會讓她踏進雪穀!
前堂內,商人還在撕心裂肺的叫著聲。
“小洛,你不要去!”
“你個死丫頭,你敢去雪穀,就不要再回來,我沒有你這種不聽話的女兒!”
“小洛,爹爹求你,你不要……”
商人喊著,威脅著,最後竟是哭了。
慕容承詫異。
“秦掌櫃,至於嗎?”
商人本名秦力,慕容承高居城主位,完全可以直呼其名,但出於某種情緒,慕容承還是客氣了些,管他叫一聲“秦掌櫃”。
慕容承看不懂秦力為何要這般激動,他道:“雪穀野林,不是你們秦氏一族的發家之地嗎?你的女兒去一趟野林,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你至於這般要死要活?”
“你懂什麼!”秦力大喝一聲。
要知道,他隻是商賈之族,卻對繁城之主慕容承發出吼聲。
慕容承皺起眉頭:“秦力,本城主看你可憐,不想與你多計較,你可彆得寸進尺。”
秦力費勁全身的力量,試圖從地上站起身。
但他稍稍動一動身子,腹部就是一陣刺痛。
無奈,他隻能趴著,
他怒著眼眸,盯著慕容承:“慕容承,我告訴你,若是我女兒出什麼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慕容承冷冷一笑:“秦力,你算什麼東西,敢威脅我!”
秦力道:“我說過,我與虎營軍穆獨大將軍是拜把子的兄弟,而且,我告訴過穆獨大將軍,若我在繁城有難,讓他第一時間找你問罪!”
慕容承聽此,攥起拳頭,殺意濃烈。
但很快,他又收了力量。
“嗬嗬,有意思啊!”
“秦力,難道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你早就知道,你會死在我的手裡?所以提早就跟穆獨說好,讓他替你報仇?”
慕容承嘲笑著,又道:“你是把我當三歲的孩子,好騙嗎?”
秦力冷著眼眸。
“慕容承,這就是你愚蠢的地方。”
“你也不想想,我秦氏一族靠著雪穀野林發家,自然是常年生活在你的繁城。”
“我若在繁城發生不測,自然也是第一時間要去找你這位繁城之主求助。”
“你助我,我便安然無事,你不助我,那我要是發生不測,我的兄弟自然而然是要找你問責。”
“這就叫事前把握風險,未雨綢繆,或者就按你說的,這就叫‘未卜先知’。”
秦力精明,確實是早早就布置了這麼一套保命符。
當然,他是萬萬沒想過慕容承會主動找到他的家門,給他帶來這麼巨大的威脅。
他原本隻是純粹的想在自己遇到危險之時,或是有競爭對手威脅他的時候,搬出穆獨的名號去要求慕容承為他出頭而已……
慕容承聽得秦力這話,心間不禁有一絲佩服。
“你可真是一隻老狐狸。”慕容承道。
秦力冷笑一聲:“所以,我剛才說得話可不是嚇唬你,若是我女兒在雪穀發生不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慕容承聳聳肩:“很好,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也告訴你,我也不是嚇唬你,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
秦力再次試圖站起身,但腹部的劇痛還是讓他不得不趴在地上。
“你難道就不怕穆獨大將軍的問責嗎?”他問。
慕容承咧開嘴,詭笑道:“你難道沒有聽清楚趙公子說了什麼啊?”
“趙凡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穆獨已經死了,虎營軍的八位將軍都死了。”慕容承重複剛剛趙凡說過的話。
“放屁!”
秦力想都沒想,直接噴出一聲。
“慕容承,虧你還是繁城之主,那小子這種狗屁的話你也信?”
“你也不想想,穆獨大將軍可是虎營軍的大將軍,是北王家族的大將軍,誰能讓穆獨大將軍死!”
秦力對穆獨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都極度相信。
他根本不信趙凡說的“穆獨已死”的話語。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