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倒咽口水。
趙凡繼續道:“我對他們的命不感興趣,但對你的命,我還是有點興趣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話已是說得明顯,赤果果的威脅。
管事不敢再死撐,轉身走進正堂。
“記錄,記錄冊都在正堂後麵,您跟我來。”管事軟下態度的說道。
趙凡邁步而進,繞過正堂,來到後方的一個存檔庫。
“找出八年前那起事件的卷宗。”趙凡道。
“哪,哪一起?”管事問。
趙凡皺眉:“你們丘嶺城一年到頭也沒什麼案子,你彆跟我說,你會記不住八年前,海邊村莊裡,五名村民被殺的那件案子!”
管事聽此,恍然。
“記得,記得,是,是一個海難幸存者的卷宗。”管事道。
“對!”
趙凡點頭。
管事的也算是專業,很快就找出了卷宗。
趙凡翻找著卷宗裡的內容。
對於犯人的記錄,除了身高樣貌之外,並無其他。
“你們連犯人從哪裡來都不知道嗎?”趙凡怒上幾分。
眼下距離確認小星和小宇身世,隻差最後一步!
隻需確定那名幸存者的身份,就可以確認小星和小宇的身份。
可偏偏就是這最後一步,邁不過去!
管事人驚慌的說道:“那名幸存者手段極其凶殘,而且,而且戰鬥力很強,我們不敢多耽擱,怕他傷勢恢複,難以控製,所以,所以就……”
趙凡把卷宗甩到一旁。
“罷了罷了!”趙凡也能理解當時衙門之人的心情。
關押一個殷族人,壓力確實是巨大。
隻是,太潦草的卷宗記錄,使得趙凡無法明確幸存者的身份,隻能停留在猜想階段,猜想著那名幸存者就是殷族人。
“雖然不能確定,但也基本能確定小星和小宇就是殷族人!”趙凡心間暗道。
隨後,站起身,走出存檔庫。
而這時候,夢璃等人趕來,鄭庭也趕到了。
鄭庭的麵色蒼白。
他在走出城主府的時候,看到府門外的護衛被凝固。
現在到了衙門,有看到衙役被凝固。
這讓他觸目驚心。
曾幾何時,他是做著天下無敵的美夢,可現在,他不敢想象了,甚至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由此,當他在衙門正堂裡與趙凡再見麵時,他沒有片刻猶豫,直接走到趙凡麵前,“噗通”一聲下跪。
“這位公子,您,您收我為徒吧!”鄭庭道。
鄭庭此舉,說實在的是嚇了趙凡一跳,主要是太出乎趙凡的預料。
翁老也有所驚嚇。
而被嚇得最狠的,當屬管事人。
管事看到鄭庭下跪時,整個人猛打一激靈。
這是他的城主啊!
是丘嶺城的城主啊!
哪怕丘嶺城隻是一座小城,鄭庭卻也是官僚階層的一員,享有官僚階層的待遇。
但現在,官僚跪地……
管事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此前對趙凡的無論,便也不由的軟了膝蓋,跪在了地上。
“下官失禮了,下官失禮了。”
管事驚慌道。
趙凡沒理會管事,也沒打算理會鄭庭。
“你腦子是被驢蹄子給崩了嗎?滾開!”趙凡冷冷丟下一句譏諷,就準備繞過鄭庭。
鄭庭挪動膝蓋,擋住趙凡的去路。
他一本正經的回應道:“沒有,我腦子很好,我想拜您為師,我想變強,我想成為高階修行者。”
“我沒空。”
趙凡怒得一聲。
緊跟著,身影一閃而過,好似穿牆術一般,穿過了跪在麵前的鄭庭。
鄭庭心驚,好似看到了神技一般。
他立即起身追上趙凡的腳步,又跪在了趙凡的麵前。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鄭庭自顧自的拜師了。
趙凡瞪了他一眼:“你是腦子真有病嗎?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你再攔我路,我廢了你。”
鄭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跪在地上絕不挪動。
他道:“師父,我鄭氏一族,世世代代生活在秋山穀,從我先祖開始,便是無時無刻不再為修行而煩惱。”
“我們想要成為強者。”
“我們隻要成為強者,才能改變秋山穀貧瘠的窘境,所以,我鄭氏族人,無不是從一出生起,就在苦哈哈的修煉著!”
“像我爺爺,他活了七十多年,卻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在閉關……”
“我們鄭氏一族為了修煉,付出的比彆人多太多,可我們的天賦有限,再加上沒有名師指點,到我這一代已是最高成就,卻是連您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鄭庭說到此處,動容了。
“師父,求您看在我鄭氏一族對修煉的執著上,收我為徒,改寫我鄭氏修武的命運,也改寫秋山穀的命運……”
鄭庭說罷,磕頭。
趙凡盯著他,片刻間沒有說話。
夢璃平時是最最毒的一個,但此時,她保持了沉默。
不說她有多看好鄭庭,隻是純粹站在一個修行者的角度來說,她同情鄭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