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集團吵吵嚷嚷,隔壁武官們卻是淡然的很。
按照武官們的想法,赤炎作為皇帝,想不朝,就不朝唄,哪裡輪得到官員們吵吵嚷嚷!
如此,武官們在聽得周卡的宣旨之後,便是紛紛轉身,離開了大殿。
留下來的文官們氣憤至極,擺出一副一定要把赤炎揪出來,一定要讓赤炎上朝的架勢。
周卡站在上位,冷漠道:“各位大人,您們是要抗旨不尊嗎?”
文官聽此,惱怒了。
“吾等乃是為國家社稷著想,豈可說我們抗旨不尊!”他們義正言辭道。
周卡翹起嘴角,冷笑道:“各位大人,平日裡,陛下待各位是萬般禮遇客氣,但您們可千萬彆以此就得寸進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國家社稷,是陛下的國家社稷,這一點,還望各位大人,千萬千萬,不要忘了,也不要僭越!”
周卡話說到此,已是起了威脅之意。
等同於是在說,誰敢再多廢話,就是僭越,就是死刑。
然是,文官集團不管這一套,還是七嘴八舌的一通狂說,狂上諫。
而這時,在文官之中,有一人站了出來。
“陛下是否已經離開了中都洲?”
這人留著山羊胡,身上的官服披掛著金絲帶,足進身份與地位的高貴。
周卡聽得那人之言,眼眸下意識的顫抖幾分。
而後,他盯緊於那人,拱起手道:“鳴尊大人,您這話是從何而說來啊,陛下怎會離開中都洲?”
被稱之為“鳴尊大人”的文官淡笑:“周卡,有些事情你不必隱瞞,陛下也不必隱瞞,北部洲上的事情,老朽也是聽聞了,隻是不願做表態罷了。”
周卡聽此,神情更是繃緊。
因為在赤炎離開之前,是囑咐過周卡,絕不能讓朝堂上的官員知曉北部洲之事,但現在……瞞不住了。
“鳴尊大人,北部洲上無事,小的不知鳴尊大人所言何意。”周卡繼續裝傻的說道,但比之剛剛他宣讀赤炎“不朝”旨意時的傲世淩人,此刻的周卡,已然是慫了。
鳴尊冷笑:“嗬嗬,既然你不想說,老朽也不逼問,但你可不要忘了,老朽掌管著這天下的船隻航運。”
“天下五洲,任何一洲之訊息,老朽皆可在船運之間聽聞。”
鳴尊說罷,轉身。
他已經從周卡的神情裡確定了赤炎不在中都洲,也就沒必要繼續在這大殿裡浪費時間。
其他文官見鳴尊離開,也是紛紛跟著離開。
由此可見,鳴尊在文官集團你的地位!
當然,這種地位,也體現了鳴尊的“尊”字上。
八大聖尊之一!
掌管天下航運!
周卡在官員們都離開之後,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陛下說的果然沒有錯,這個鳴尊,他曾經可是趙凡的友人……若是讓他知道趙凡還活著,隻怕,隻怕這天下航運,便是要脫離帝國的掌控了。”
周卡嘀咕著。
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翌帝禦令”四個金子,耀眼奪目。
“必要之時,還是得靠禦前衛,擊殺了鳴尊才好!”
“隻是,天下航運儘在鳴尊之手,也儘是忠誠於鳴尊,若是刺殺之時稍有不慎,敗露了消息,可就麻煩了。”
周卡有顧慮。
伴君如伴虎,伴在赤炎的身邊,周卡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格外小心謹慎。
……
鳴尊的馬車出皇城之時,一道身影閃現於他的坐轎之中。
“主人!”來者是鳴尊的貼身護衛,伊驍。
皇城之內,伊驍不得進入,但此時出了皇城,他便是要第一時間前來護在鳴尊身旁。
鳴尊閉目,神情看似平靜,內心卻是雜亂。
“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赤炎親自離開中都洲,除非,他還活著!”鳴尊道。
伊驍拱手:“主人,您是說戰神還活著?”
鳴尊沉默片刻,才緩緩道:“看周卡的神情,赤炎定是去了北部洲,如此,我猜想戰神這些年都是棲身在北部洲上。”
伊驍點頭:“既如此,主人需要伊驍前去北部洲確認消息嗎?”
“不!”鳴尊道:“眼下不可輕舉妄動,但你必須要開始注意從北部洲而來的船隻,若是戰神乘船來中都洲,你需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伊驍道:“主人放心,我定會盯好船隻。”
鳴尊長出一口氣,又道:“還有,通知你安排在北部洲上的眼線,讓他們隨時彙報北部洲的情況。”
伊驍應下。
鳴尊沒有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在鳴尊府邸門前。
鳴尊沒有馬上下車,好似還在深思著什麼事情。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邁步下車。
伊驍作為鳴尊的心腹,最是清楚鳴尊內心的糾葛。
眼下的鳴尊自然是希望趙凡還活著,但同時,他也害怕趙凡活著。
曾經的趙凡是第一戰神,而曾經的鳴尊,不過是一個船夫!
趙凡以第一戰神的高貴身份,屈尊與他這麼一個船夫交友,並將他扶持成為當時最大的船運巨商。
這份恩情,鳴尊是絕不會忘,也無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