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點點頭,歎一口氣:“是啊,這個趙凡真的是……哎,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十年前他便是殘酷嗜殺之人,現如今十年過去,他仍是如此,確實可惡!”
赤炎說到這,搖了搖頭,又一次的顯露出無奈模樣。
瑤兒聽此,詫異:“陛下,您認識那趙凡?”
“當然!”赤炎不做掩飾,“那趙凡在十年前,豈有人能說自己不識啊。”
瑤兒迷惘了。
她第一次見到趙凡的時候,趙凡經脈錯亂,像個因練功走火入魔而臨死的狼狽之人。
而且,她後來還猜想著趙凡或許是個罪犯,是跟赤炎有仇,被貶低北部洲為奴的人……
但現在,她從赤炎口中聽出來的感覺,好似十年前的趙凡是馳騁風雲之人物,是無人不敢不識的人物……
這無疑就刷新了瑤兒的認知。
或者說,是讓瑤兒根本沒辦法去認知。
而沒辦法認知的根本原因所在,就是趙凡的年紀問題。
瑤兒道:“陛下,您,您沒有說錯吧,那趙凡今年也不過是二十六七歲而已,十年前,他還是個少年,他,他能有什麼作為?”
赤炎聽此,愣了一下,緊跟著大笑起來。
“哈哈……”
“少年?”
“小木音啊小木音,你可真是可樂的孩子啊。”
赤炎笑著說道。
瑤兒苦著臉,不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還是說對話了。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金蓮隱隱覺察到不對勁。
她發覺,赤炎這是在拉仇恨。
他在用一種語言手段,誘發瑤兒對趙凡的仇恨。
她聽得赤炎繼續道:“小木音,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陛下,小女應該知道什麼?”瑤兒問著。
赤炎道:“十年前的趙凡,高居戰神殿。”
“他是第一戰神!”
“他是那時候的統治者,也是殘酷的統治者。”
“他可不是少年,他已是活了八百餘年了。”
赤炎說的很自然,好似順嘴說出口。
但他這話,卻讓瑤兒的眉宇緊緊收攏,也讓金蓮下意識的攥拳。
“他是第一戰神!”瑤兒怒聲。
“對啊。”赤炎道:“難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嗎?”
赤炎說著,一副詫異的看向金蓮。
金蓮無奈了。
瑤兒這時也回過頭,看向金蓮:“師父,趙凡就是第一戰神,他就是那個,毀了我故鄉村莊的第一戰神?”
金蓮點點頭,沒有說話。
瑤兒繃緊神經。
赤炎這時上演了一個演技派的實力。
他故作驚訝。
“什麼故鄉村莊?”他問著,又道:“莫不會,你也是當年被趙凡屠殺過的村莊幸存兒吧?”
瑤兒看向赤炎:“陛下,當年那趙凡究竟毀了多少村莊,毀了多少百姓的生活和性命。”
“這……”赤炎像是被問住了一樣,而後道:“若真是統計起來的話,隻怕這數字會是令人沮喪的數字。”
“混蛋!”瑤兒怒罵。
赤炎擺擺手:“在宗門統治的時代裡,趙凡作為第一戰神,是各大宗門的共主,他手裡沾染一些人命也是理所當然的……”
“怎麼能是理所當然!”瑤兒激動的反駁,沒等赤炎說完話,她就強調道:“誰都命不是命,他有什麼權利隨便殺人,他就是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還騙我!”
“他騙我!”
瑤兒現在的氣憤,一方麵來自於赤炎灌輸的扭曲事實,而另一方麵,則是因趙凡從頭到尾就不曾跟她提起過第一戰神的事情。
她曾告訴趙凡,她的家鄉,是在第一戰神渡劫失敗後,被渡劫的天雷天火所摧毀。
她的父母,也是死在哪一場渡劫失敗的天雷天火之間。
這是她心間抹不去的恨!
即便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沒心沒肺,將失去父母親人的痛苦深深隱藏,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無所謂!
以前,她以為第一戰神已經在渡劫失敗的劫難中死了,也就沒想過報不報仇的事情。
但現在,她知曉了趙凡就是第一戰神,她起了報仇的念頭,她要趙凡付出代價!
“陛下,木音懇求您,為了天下黎民百姓,請您務必要誅殺趙凡,要讓那趙凡為他的罪惡付出代價!”
瑤兒激動道。
而這,這是赤炎所需要的。
赤炎笑道:“眼下那趙凡正是在最凶殘的時候,我恐怕也難以殺他,需得尋一個何時的時機。”
“隻奈何於,趙凡對我身邊的人太過熟悉,我這邊實在沒有人能潛伏在趙凡身旁,掌握刺殺他的時機啊。”
“潛伏?”瑤兒眼眸放光:“陛下,您的意思是,隻要有何時的時機,您就能殺他?”
“當然!”赤炎不假思索的應道:“此等嗜血之徒,必須誅殺,否則……天下大亂啊。”
瑤兒沉迷幾分,而後抬頭說道:“陛下,若是木音前去趙凡身旁,您覺得可否?”
“這太危險!”赤炎欲擒故縱的說道:“木音,你該知道趙凡殺人的手段,他不疑你,你或是安全的,可一旦他懷疑你,你便是要在瞬間被殺,我無力及時救你……”
“死又何懼!”瑤兒再次打斷了赤炎。
兩度打斷皇帝說話,這種事情,也隻有此時此刻的瑤兒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