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和賭老三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
準確的說,是聽到一個女人被調情後,發出的妖豔聲響。
“培哥,你可是答應了給我買房子的,你不能反悔……”女人嬌滴滴的說道。
一個男人壕氣道:“行,不就是一個房子嘛,那小子卡裡有一百三十萬,等他把錢取回來,我就給你買房子。”
“那就說定了。”女人道。
男人“哈哈”一笑,“這回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在火車站認出東林虎,還真是要讓他跑了。”
男人說話間,語態變得凶狠,尤其是在說到“跑了”二字的時候,有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
由此可見,他是真的恨那些欠錢跑路的人。
女人說:“這麼說起來,你還賺了。”
“那小子也就隻欠你六十多萬,現在咱們縣城裡的房子,也才四五十萬而已,這裡外裡的算起來,你還賺了十幾二十萬的利息錢。”
女人算著賬,似乎覺得隻要了一間房子還不夠,還得多要一點。
男人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十幾二十萬的利息錢?這哪夠啊!”
“那小子的利息,少說也有八九十萬了,再加上本金,他至少要還我一百五十萬。”
“他要是還不出來,那我就繼續利滾利,哈哈,沒準回頭又能給你買一間房子,哈哈……”
男人壕氣。
放高利貸的,利息就是一個無底洞。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還得出巨額的利息,所以,利息算得高,但未必都能全部收的進來。
大部分情況下,借貸公司拚什麼所有手段,像是潑紅油漆,跑到人家家裡,威脅人家的家人等等手段全部使儘,也就是在本金的基礎上,多討回三四成的利息而已。
所以,這一次男人抓住了東林虎,可謂是歡喜至極。
因為僅就東林虎現在卡裡的一百三十萬,已經讓他賺了十成的利息錢,而且往後,他還能繼續向東林虎討好利滾利的利息錢。
真是想想就覺得是天上丟了餡餅。
然是,這塊餡餅,男人注定是接不到。
趙凡和賭老三站在辦公室門口,那名身穿白襯衫的年輕男子進入辦公室,有禮的跟男人說話道:“培哥,三爺來了。”
“哦,讓三爺進來吧。”男人說著話,把懷中抱著的女人輕輕推開。
女人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宜調情,也就乖乖的站起身了。
賭老三和趙凡走進辦公室。
男人迅速站起身,熱情的伸手和賭老三握手。
“三爺,您可算來了,剛才您給我打完電話,我就一直在期盼著跟您見麵呢。”男人頗有拍馬屁的味道。
不過,以他的地位,他顯然是不用向賭老三拍馬屁,無非是客套客套罷了。
賭老三在臨泉鎮是土皇帝,而到了縣城,他頂破天也隻能算是一個土諸侯,與這萬財的老板平起平坐,甚至還得給這個萬財的老板幾分麵子。
畢竟,這萬財老板的勢力就在這縣城裡麵,如此就要驗證那句老話——強龍不壓地頭蛇!
“阿培啊,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賭老三不想太磨嘰,趙凡就站在他的身後,他心裡壓力很大。
另外,他知道趙凡也急切。
趙凡無非是想知道一下萬財老板給不給賭老三麵子,要是給,那一切好商量,要是不給,趙凡就要砸場了。
所以,賭老三知道眼下沒必要磨嘰,且看萬財老板給不給麵子。
他繼續道:“剛才在電話裡,我也跟你說了,我得把東林虎帶走。”
被叫做“阿培”的萬財老板豪爽道:“沒問題,三爺開口,您把人帶走就是了,我絕不含糊。”
賭老三道:“除了人,他的錢,我也要帶走。”
阿培“咯咯”一笑,早就料到了賭老三會說這種話,他道:“三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您要把他人帶走,我給你麵子,但他欠我錢,他總得還啊。”
“他欠你多少?”賭老三問。
阿培道:“剛才在電話裡不是跟三爺您說過了嘛,一百五六十萬吧。”
賭老三低沉嗓音:“我是問你,本金多少?“
阿培聽出了賭老三在語調上的變化,淡淡一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
他指著沙發,說道:“三爺,您請坐,先喝杯茶。”
說罷,他看向剛剛與他調情的女人:“沒眼力勁啊,三爺來了,還不快去泡茶?”
女人顯得心不甘情不願。
賭老三!
這個名號在臨泉鎮是很響亮,可到了縣城,那就不是一回事情了。
女人自以為自己是阿培的女人,便是不願把賭老三放眼裡,更何況,賭老三剛剛說要把東林虎帶走,而且還是連人帶錢的全部帶走,這不就等同於是要拿走女人的房子嘛!
阿培可是答應了,等東林虎從銀行把錢取回來,就給她買房子的,這要是讓賭老三連人帶錢的把東林虎帶走,那房子就泡湯了。
所以,一想到這些,女人就更加不想給賭老三泡茶了。
阿培見女人沒反應,便是不悅道:“乾嘛呢,耳朵聾啦!”
女人癟了癟嘴,扭著臀,扭出了辦公室。
賭老三道:“喝茶就不必了,我今天來,就是要把東林虎帶走。”
阿培吧唧了一下嘴,顯得為難道:“三爺,我這也跟您說清楚了,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東林虎這個人,你可以帶走,但他的錢,我不能讓你帶走。”
賭老三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麵。
而這時,趙凡上前一步:“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東林虎欠你多少本金?”
阿培看了趙凡一眼,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