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撥出去,阿培原本還顯得惶恐和不甘心的神情,立即轉為得意和驕傲。
在電話裡,他聽到了他手下馬仔雄壯的聲調,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能耐的,足夠對付趙凡的。
“半個小時!”掛斷電話後,他對趙凡說道:“你要是有種,就在這裡等半個小時。”
趙凡點點頭:“可以,我可以多給你一些時間,我等你一個小時,你繼續叫人,有多少叫多少。”
“甚至,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要是有外地也有勢力的話,也全部叫過來。”
趙凡說的平淡,根本不在意阿培能叫出多少人馬。
畢竟,他是道元境,是哪怕在高武的修真界,也是絕對的帝王,又何懼於阿培這個小小地頭蛇的勢力。
然,趙凡的平淡,僅是因為實力不允許他慌張,並無其他的意思,但在阿培看來,趙凡的平淡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尤其是趙凡說可以給他一天時間,這更是羞辱。
“媽的,你是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雙拳難敵四手,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阿培氣憤,繼續道:“年輕人,我勸你彆太囂張,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趙凡聽此,笑了。
年輕人!
確實,以趙凡現在的模樣上看,確實是年輕人,但實際上,趙凡可是活了八百多年,都足夠做阿培的老祖宗了。
“雙拳難敵四手,這話我倒是聽過,隻不過,也得看是什麼樣的‘雙拳’,什麼樣的‘四手’。”
“蜈蚣被稱為千足蜈蚣,還不是一腳就能踩死?”
“一萬隻螻蟻加起來,那也不過是一萬隻螻蟻。”
趙凡說罷,翹起二郎腿。
阿培聽得趙凡這話,氣憤到極點,他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恨不能時間走快一點,恨不得自己的人馬趕緊過來。
“你一定要弄死你,你等著。”阿培道。
趙凡說:“就這麼空等著,也是有點浪費時間,不如,你先把東林虎帶過來吧。”
“做夢!”阿培道:“剛才我還想著把東林虎還給你們,但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他和你一塊死,一塊埋!”
“彆說這樣的狠話。”趙凡搖搖頭:“你不敢殺人。”
“什麼!”阿培再一次拍響了桌子:“我他娘的混在這個道上,你說我不敢殺人!”
趙凡淡然,伸手搭放在沙發的扶手把上。
這是一張原木沙發。
趙凡猛地發力,“哢嚓”一聲,將扶手把折斷,折出了一個斷裂尖角的木塊。
“來,這塊木頭的尖角就算插不進心臟,也能插破脖子了,你要是敢殺人,你拿起來,對著我的脖子來一下。”趙凡說著,把木塊丟向阿培,問問的落在阿培的桌麵上。
阿培瞳孔收緊,搞不懂趙凡這算要玩什麼把戲。
趙凡穩坐沙發上,保持淡然姿態,繼續道:“你放心,我絕對不動,我就坐在這裡,隻要你敢殺人,我就隨便你殺。”
阿培皺眉:“你他娘的是個瘋子嗎?”
“你敢嗎?”趙凡沒理會阿培的問題,再問他敢不敢殺人。
阿培懵住了,或者說是被趙凡的態度嚇住了。
都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趙凡此時的表現,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這讓阿培不免產生了心慌。
而這,也正是趙凡的目的。
趙凡必須要一次性讓阿培慫垮下來,以確保他往後不敢來招惹自己。
“說話啊,到底敢不敢?”趙凡平穩坐著,眼眸盯著阿培。
阿培氣憤。
雖然他內心慌了,但趙凡這般逼迫他,他要是不做點什麼,就顯得他太懦弱。
“媽的,你找死,我成全你!”
說罷,他伸手拿起木塊。
手指一劃,拿得太快,竟還劃拉了自己的手。
一根細木屑紮在阿培的手指皮膚上。
他皺了皺眉,發狠的把細木屑拔出來,而後握緊了木塊,站起身,走想趙凡。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真以為我是鬨著玩的!”
阿培說著,咬牙切齒。
而與此同時,他拿著木塊的手開始隱隱顫抖。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是,根本上說,他確實沒有殺人的勇氣。
就像大部分道上的混混一樣,嘴麵上囂張的厲害,但實際上……也就是嚇唬人的主。
所以,阿培雖是硬著頭皮拿起了木塊,可真走到了趙凡的麵前,他又抬不起手,沒法把木塊直向趙凡。
趙凡一臉平靜,一副坐等看熱鬨的姿態。
阿培知道,若是自己不把這木塊刺進趙凡的脖子,必然要被趙凡狠狠嘲笑,可最終,他還是沒有殺人的勇氣。
“媽的,我乾嘛要聽你的!”
阿培突然罵道,而後把木塊狠狠丟到一邊。
“殺人,是要蹲進去的,我他娘的才不上你的當!”
“你是想我殺了你,讓我背負人命,讓我被通緝……你他娘的是想害我!”
阿培怒聲道。
趙凡聽此,搖搖頭,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