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這個人的出現,而不意外的是,這個人不是第一次出現。
他便是上古醫仙,也就是趙凡的師父。
趙凡聞聲後,趕忙轉過身。
果不其然,一縷幽魂懸浮在趙凡的身後。
幽魂身披白色,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從模樣上看,趙凡已是認不得自己的師父,因為自己的師父隻是一縷幽魂,在外貌上時而變化。
八百年前第一次見自己的師父,是年輕人的模樣,而後是老者的模樣,有時,也會出現中年人的模樣。
所以,單從外表上看,無法分辨,但趙凡能認得自己師父的氣息,哪怕僅是一縷魂魄的氣息,趙凡也能辨識。
“師父!”趙凡拱手,行禮。
醫仙“哈哈”一笑:“趙凡,你成功了,為師替你高興,實在沒忍住,便是把您叫進了這意識空間。”
趙凡聽此,明白了自己為何會突然發麻,又出現眩暈,以及魂魄抽離的情況。
這是醫仙在用各種方式來提醒他。
發麻隻是前奏,眩暈也並不足以讓趙凡進入意識空間,而魂魄抽離,便會讓趙凡不得不進入意識空間。
“師父,還是您的靈氣厲害,能在這般悄無聲息之間,迫使我進入意識空間。”
趙凡笑著說道。
醫仙道:“無可奈何之舉,你不會怪為師吧。”
“怎麼會!”趙凡拱手:“徒兒此番能從修真界歸來,全因師父傳授靈氣,也全是師父的點撥,才得以逆轉時空,師父對徒兒之恩,徒兒永世不忘。”
醫仙點點頭,不做虛偽的客套,全盤接下來趙凡對他的感激。
“助你逆轉時空,也算是為師此生最後一願了,現在既然大事已成,為師也該去了,該結束著縹緲的生命了。”醫師話說到此,有幾分傷情。
趙凡聽出端倪,立即道:“師父,您這是何意?什麼叫結束生命?”
醫仙道:“我空留一魂在人間,本意是懸壺濟世,護佑天下之康寧,但從上古至今,我已是明了,我這一縷幽魂做不得任何的事情。”
“真正能做事情的,還是得靠你們的血肉之軀!”
“故而,為師已是無意繼續留於人間,留於你的意識空間了。”
醫仙話說自此,歎一口氣。
“趙凡,此番相見,算是道彆吧,你既已經逆轉時空,望您今世不負時光。”醫仙道。
趙凡眉宇收緊,感覺事態嚴重。
“師父,您這口吻,您這意思,是想去自殺啊?”趙凡問道。
“自殺?哈哈,這話聽起來,顯得為師十分之懦弱啊,為師不過是無欲續存。”醫師道。
趙凡擰巴了。
主要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突然到趙凡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該勸醫仙彆自殺,繼續活著?
可醫仙的說法也沒有錯!
他空留一縷魂魄在人間,有何意義呢?
上古之時,他不甘故去,留下魂魄在人間,是為了能傳承醫仙之術,懸壺濟世。
可現在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無法懸壺濟世!
就如他所說,唯有血肉之軀者,才能真正做事,而他隻是一縷魂魄,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對他來說,活得越久,越是煎熬!
趙凡無法以此勸說,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勸說,隻是讓自己的師父繼續煎熬……
“師父!”趙凡拱手:“其實,有一個問題徒兒一直想問,卻又一直找不到機會問。”
“什麼?”醫仙看著趙凡,神情凝重。
趙凡道:“靈氣可以治愈天下一切疾症,隻要人未亡,便可救活,那師父為何不自救?”
醫仙眼眸微微一動,沒有馬上作答,好似在做著思考。
趙凡繼續道:“師父,您的魂魄尚在,稍有魂魄重生的機會,而且,您也有足夠強大的醫術去做這件事情,為何不做?”
醫仙沉默。
片刻後,他道:“趙凡,靈氣可醫天下之疾症,卻無法讓為師重生。”
“為何?”趙凡提出疑問。
醫仙道:“為師的魂魄之所以能續存至今,並非是因為為師有多強大的魂識力量,而是在上古之時,為師便是封印了魂魄,從而將魂魄寄生於他人之身,以此續存。”
趙凡聽此,愣了。
在修真界,各種與修煉有關的玄妙之術,趙凡皆有了解,但醫仙所說的封印,卻是上古的產物,是趙凡無法了解的玄妙。
簡而言之,便是將自己那份屬於人類的魂魄封印起來,將魂魄的屬性改為寄生屬性,如此,隻要有活物可以寄生,這魂魄就不會消失,會永生永世的續存。
這種手段,趙凡之前是毫不了解,驚駭不已。
“為師的魂魄不可重生,隻得如此。”醫仙哀傷幾分。
趙凡沮喪。
對於趙凡來說,醫仙給予他的恩情,他是真的無法回報,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願意拚儘一切力量,幫醫仙重生。
可惜,醫仙無法重生!
哪怕有機會得到一具身軀,醫仙的魂魄也無法駕馭身軀……
“除非……”
正當趙凡感到無奈沮喪之時,醫仙開口,好似剛剛想到了什麼,言說道:“除非,有一個冒險的辦法。”
趙凡道:“什麼辦法?”
“師父,隻要有機會能讓您重生,任何冒險的辦法,徒兒都願意嘗試。”趙凡堅定,這是他報答醫仙的唯一方向。
醫仙道:“輪回大陣!”
趙凡聽此,愣了。
“師父,何意?”趙凡問。
醫仙道:“若是能驅動輪回大陣,逆轉時空至上古時期,回到為師稍未封印魂魄之時,為師便可有重生之希望。”
趙凡聽此,明白醫仙的意思,隻是……輪回逆轉至上古時期,這是多麼瘋狂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輪回上古,那不就又得離開地球!
趙凡皺眉,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