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等趙凡來到二牛家中時,二牛的母親已經入睡。
二牛說母親體虛,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所以正常情況下,他是天一黑就不會在出門,怕母親為了等他回家,而死撐著不睡。
她該睡,該多休息!
趙凡理解二牛為人子的心情,來到其母親床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年紀隻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但她卻有著一頭發白,一副滄桑的麵孔。
“出去聊吧,彆打擾你媽媽休息。”
說著,趙凡邁步出屋。
屋裡麵積小。
這是山邊典型的小土房,蛇蟲鼠蟻不再少數。
按照二牛的說法,早些時候他們並不住在這裡,他們在鎮上也有房子,而且他們家還有一家紡織工廠,算是小康向上的生活狀態。
然是,在他七歲那年,父親意外去世,紡織廠的經營全憑其母親的支持。
但因為紡織廠是他父親和族叔合股經營,最終其母親是擰不過族叔,廠子的股份被稀釋之後吞食,使得他和母親被徹底趕出工廠。
那年他十三歲,算是懵懵懂懂了。
“趙哥,那年之後,我母親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差,各種小毛病就暴露出來,今天感冒,明天發燒,有時候是腰疼,有時候是腿疼。”
“因為沒有經濟收入,我們把鎮上的房子賣了,然後搬到了這裡山邊老屋居住。”
坐在屋子前的一個石墩上,二牛訴說他的過往。
趙凡歎一口氣。
“你母親很偉大,她的身體狀況不是你在十三歲那年開始變差的,而是從你出生時候開始,她的健康狀況就已經出了問題,隻不過都是小問題,沒有暴露出來而來。”
趙凡平淡道。
二牛聽此,詫異:“趙哥怎麼知道我母親是在生我之後,身體變不好?”
“我早些年聽我爸爸說過,我爸爸還埋怨過我。”
“隻不過,我爸爸那種埋怨也都是一筆帶過的,我還以為是我爸爸跟我開玩笑的,沒當真過。”
二牛看著趙凡,覺得趙凡神奇。
畢竟,趙凡給他點了一次穴,就讓他打開了任督二脈,所以他猜想著,趙凡是不是懂得中醫,能看出他母親的情況。
事實上,他猜對了。
小星在旁說道:“我哥哥當然能看出你母親的情況,我哥可是最厲害煉藥師。”
“煉藥師?”這個詞,二牛感到陌生。
趙凡道:“算是一個醫師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去中藥店裡買藥,調理一番,就可以恢複你母親的氣力。”
二牛聽此,站起身。
他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
顫抖的原因不在於趙凡說要給他開方子,而是知道了趙凡果然是一個醫師。
“趙哥,求您救救我媽媽。”二牛道。
趙凡擠了擠眉頭:“我不是說了嘛,我會給你開藥方,你還這麼鄭重的乾嘛?”
二牛道:“先前我去打聽過了,他們說,有一種氣功可以讓我母親恢複氣力,但費用要十萬,所以,所以我才去參加了格鬥手。”
趙凡聽此,明白了。
“這麼說的話,你是想讓我給你母親做氣功?你以為,我會氣功?”趙凡笑著問道。
二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趙凡收起笑容,再問道:“所以,你覺得我給你開藥方,不足以治好你母親體虛的問題,你想讓我幫人幫到底,直接給你母親做氣功?”
“對!”二牛算是實誠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並且,他還補充一句:“隻要趙哥能醫治好我母親,我原以為給趙哥當牛做馬……”
趙凡閉目,沉默,臉色已是變得青冷了。
片刻後,他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氣功這個東西,你彆傻了。”
“你要是真的拿著十萬過去,他隻會給你的母親服用一些刺激腎上腺素的藥物,讓你的母親看起來有了精神,實則,是在透支你母親的生命。”
“我給你開的藥方,信不信隨你,你如果信,就按我的藥方,每日煎煮,一日兩次,頂多一個月,你母親的身體就能基本恢複。”
趙凡說的嚴肅而認真。
二牛哪怕再沒心沒肺,也意識到自己得罪到了趙凡。
不相信趙凡的藥方,這就是莫大的罪名!
“趙哥,對,對不起,我,我錯了。”二牛道。
小星不滿的說道:“我不誇張的告訴你,在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在哪裡,他們想求我哥哥一副藥方,那可是長跪不起都沒用的,可你倒好,還理直氣壯的不信我哥哥的藥方。”
“我錯了,我錯了。”二牛跪身,磕頭。
“算了。”趙凡道:“關心則亂,你也是太想治好你母親了。”
二牛沉默,隱隱有些抽泣起來。
趙凡見此,鬱悶:“差不多得了,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二牛聽此,擦乾眼淚。
隨後,趙凡問得一聲,“我多嘴再問一句,你族叔是怎麼搶走你母親的股份?”
二牛愣了一下,這事情他是真不好回答,主要是他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趙哥,那時候我還小,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我媽媽欠了一些錢,我族叔讓我媽媽用股份抵債。”二牛道。
“哦!”趙凡若有所思的應了一句。
其實,趙凡並不想多管閒事,隻是二牛母親的遭遇,與前世徐曉晴的遭遇太過相像。
也是股份被稀釋,也是產業被霸占,最終被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