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他哪裡知道,二牛的腦子已經不可能被他洗了。
二牛是完全相信趙凡,任憑杜漢華怎麼暗示,怎麼洗腦,他都不為所動。
阿威聽得杜漢華這番話,憤憤道:“好,我他娘的不給這死丫頭計較。”
小星冷言:“你放心,就算你要計較,你也計較不了。”
“因為我隨時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小星道。
阿威不爽:“你嚇唬誰呢?你敢殺我?你殺啊!你殺一個試試。”
法治社會,人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所以阿威一點也認為小星敢殺他,哪怕小星的腳力了得,他也隻覺得小星頂多把他踹傷,不可能真的殺他。
甚至於,他都不覺得小星敢殺生,哪怕是雞鴨豬羊,他都不認為小星敢殺。
然是,就在他不以為然的時候,小星卻是猛地猛地上前一步,看架勢,是真要殺他了,幸虧趙凡喝得一聲“小星,控製你自己”,小星才算把已經拳頭停在半空中,而後憤憤的放下。
趙凡繼續道:“我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殺人,我們是要把這對父子送進監獄。”
“哈哈……”杜漢華嘲笑:“你這話說的,就跟監獄是你家開得一樣,想把我送進去就送進去。”
“我告訴你,我是良民,監獄裡關押的是你們這種試圖詐騙小曼的歹人,而不是關押我這種良民!”杜漢華道。
趙凡不再言語。
多說無益,還是等證人上來之後再說吧。
杜漢華見趙凡不再說話,覺得自己大獲全勝了。
“小年輕人,真以為耍點手段,詐一詐我,就能翻天了?真是無知!”
杜漢華得意,翹起二郎腿。
而此時在辦公室外,一陣鬨騰的聲音響起。
杜漢華轉過頭,透過百葉窗看向外麵。
隻看一個渾身掛血的人被四五個染著頭發的年輕人帶進了紡織廠。
這畫麵無疑是讓人感到驚悚的。
哪怕汙點證人已經披上了乾淨的外套,遮蓋了身上大部分的血痕,但還是能讓紡織廠裡的工人們感覺到“十大酷刑”之下的血腥。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被打成這個樣。”
“被打成這樣,還不趕緊去醫院,還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啊,感覺今天要出事,剛才那個小丫頭這麼厲害,沒準就是來砸場子的。”
“是不是來收保護費的?之前我們工業區裡不是也有一夥人,就是來收保護費,搬運費嗎?”
工人們議論著。
辦公室裡,杜漢華看著滿身帶血的男人,眉宇微微皺起。
他原本以為趙凡就是隨便找一個群眾演員來應付事情,哪曾想,居然玩的這麼大,居然還把血塗衣服上了……
他還沒認出被帶上來的汙點證人的模樣,所以仍是以為,這是群眾演員。
可當辦公室門被打開,汙點證人徹底出現在杜漢華眼前時,杜漢華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而他與這些詐騙分子也隻見過幾次麵而已,但他依稀能認得出,眼前這個帶血的男人,就是他當初合夥作案的人。
他驚了。
萬萬沒想過趙凡居然真的能把詐騙分子找出來。
但驚歸驚,杜漢華的臉上沒有顯露出半點不適的表情,還是保持一種淡然,顯露出無知和茫然。
“這,這是怎麼回事?”
杜漢華故作吃驚的問道,伸手指向那人身上的血跡。
“打的。”趙凡道。
杜漢華皺眉。
小星在旁搭話:“你想試試吧?你要是再嘴硬,我保證你比他更慘。”
杜漢華聽此,愣了片刻,也是在思索應對方案。
隨即,他抬手,“啪”的一聲拍響桌麵。
“混賬,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恐嚇我?”
他質問著,又一次伸手指向那帶血的證人:“你們把他打成這樣,然後拖到我麵前給我看,這分明就是恐嚇,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說著話,杜漢華拿出了手機。
趙凡淡笑:“彆激動,你必須得相信我,我真的可以送你去監獄裡蹲著,因為我真的有確鑿的,關於你詐騙二牛母親阮妮紅女士的證據。”
杜漢華聽此,心間有所慌亂。
此前他斷不會相信趙凡手裡有證據,可現在看到了汙點證人,他心間沒底氣了。
證人是實實在在的證人。
那趙凡手裡是不是真的還有其他的證據——杜漢華心間把握不了分寸。
阿威在旁怒氣聲調:“你們還想詐呼誰?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啊,隨便抓了一個人過來打一頓,然後來嚇唬我們?”
“你們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土匪行為。”阿威說著,看向杜漢華:“爸,報警吧,他們把人打成這樣,報警抓他們。”
阿威的思緒沒有杜漢華那般沉重,或者說,他是太相信杜漢華,以為當年杜漢華夥同的那些詐騙分子真的都逃乾淨了,以為眼前這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人真的隻是群眾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