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趙凡隨眼瞥看,大概能看到三十多號人,而其中,大概隻有十個人算得上是任氏族人。
之所以判斷出十人,是因為他們的著裝。
當然,也不排除任氏族人之中,有落魄的成員存在。
反正能看得見光鮮的,就這麼十個!
“這麼大的房子,就住了這麼幾個家人,看來這任氏一族跟所有豪門家族一樣,都是人情淡薄。”
趙凡心間暗道。
老者此時已經捋順了心氣。
年紀大了,有些情緒不能說停就停,尤其是麵對親人故去這種事情,越是上年紀,越難以平靜。
他看向趙凡,語調中不夾任何情緒的問話道:“你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殺害我任氏族人!”
趙凡扭了扭脖子。
“我叫趙凡,沒有人派我來,至於為什麼要殺你們任氏族人……”
趙凡正說著話,周旁卻已是響起了雜亂的議論聲調。
很顯然,他們是聽見了“趙凡”這個名字。
老者也皺起眉頭:“你就是趙凡!”
趙凡點頭:“對,我是趙凡。”
“你,你……”老者原本已經捋順的氣息,突然又緊了。
任氏家族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說是披荊斬棘,毫不為過。
而在披荊斬棘之後,任氏已然傲視群雄,製霸於整個商海界,如此,任氏族人皆是自認為自己的家族已經達到了無人可以挑釁的地步。
然而,這段時間,一個來自三四線小城市的年輕人卻屢屢做出挑釁任氏之事。
這人年輕人,就是趙凡!
所以,“趙凡”這個名字在任氏家族內部,已是成了一個敏感詞,更不用說,趙凡本人出現在任氏莊園,還讓任氏的二當家魂歸天際……
“你是趙凡,你就是那個該死的趙凡!”
中年人大吼起聲。
其他家族成員也紛紛發聲,顯露出凶狠的模樣。
不誇張的說,此時他們就是在比賽,比誰更凶狠。
因為他們都知道老者對趙凡有多厭惡,尤其是昨晚天險山格鬥賽,聯盟總會慘敗之後,老者更是罕見的親自發話,勒令聯盟總會收拾殘局,務必除掉天險山!
由此,所有人就不難猜想到老者對趙凡的情緒。
他們爭相恐後,深怕凶狠的不夠,也深怕凶狠的太遲。
就連家裡的傭人也必須用最厭惡,最憎恨的表情來麵對趙凡。
總之,為了迎合和討好老者,他們都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讓趙凡知道,他們有多恨他。
老者抬起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杵了杵。
“安靜!”
老者用著渾厚的聲調,中氣十足,聽得出是十分有力。
眾人迅速安靜下來。
老者盯著趙凡:“你是趙凡,你簡直欺人太甚!”
趙凡環顧了大堂一圈,看向每個人的表情。
“要說欺人太甚,是你們太甚了吧?我話還沒講完了,看把你們一個個激動的!”趙凡道。
“你還有什麼可講!”老者怒道。
趙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殺害你們任氏族人嗎?我正想回答這個問題呢,可你們呢,太沉不住氣!”
這話,著實是在藐視任氏族人。
老者有心想駁斥趙凡,卻在張了張嘴後,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他也必須要承認,自己身邊這一個個族人,一天到晚除了會討好拍馬屁之外,其他的都不行,尤其是沒有一個能沉得住氣的!
不過,族人們行與不行,也輪不著一個外人來指責。
“我看你這樣子,也是做好了死的覺悟,沒有打算求饒。”老者道。
“為什麼要求饒呢?”趙凡道:“人又不是我殺的!”
老者凝重神情:“不是你,還能是誰?”
趙凡呼出一口氣,言道:“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那邊彆墅書房裡的人,不是我殺的,不過,你姑且可以當做是我殺的,反正都是我來扛雷。”
趙凡是很清楚,就算把禦羅交待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任氏奈何不了禦羅,隻會把事情鬨得更大,甚至會影響到棗西市,影響到天險山。
所以,這個雷,他始終是要自己扛。
隻是他這番話,讓任氏一族的人聽不明白。
中年人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想抵賴?還是想說另有隱情。”
趙凡道:“我是有一說一,人不是我殺的,但這裡麵的後果,我承擔。”
“你承擔?你承擔的起碼?”中年人持續怒聲:“你個賤民,你拿什麼承擔?我二叔的命沒了,你能讓我二叔複活?還是說,你以為用你這條賤命,能抵得了我二叔的命。”
趙凡看向中年人,“我個人建議你閉嘴,因為你好像並沒有說話的權利,還是讓這位老爺子說話吧。”
趙凡已經看出來中年人在任氏的地位。
剛剛老者是當著趙凡的麵,訓斥了中年人不會辦事,可見老者是一點麵子都沒打算給中年人。
而事實上的情況,也是如此。
中年人被趙凡嗆得無言。
他沒法反駁。
他在這個家裡確實沒有說話的權利,所以他不能反駁,一旦反駁了,就是在打老者的臉。
趙凡看向老者:“首先,我不能讓那書房裡的人複活,其次,我也不會給他抵命,事實上,我今天來燕京,是為了跟你們談談聯盟總會的事情,但我也很清楚,這事情不好談,所以十之八九,今天是要動拳頭的,是要用另類的方式來溝通的。”
“隻不過,我確實沒想到,有人比我更著急,而且更直接的要了那個書房裡的人的命。”
“但其實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用拳頭,無非是她比我極端而已。”
趙凡說的平淡。
他的這種給態度,讓任氏族人極其之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