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莊園的監牢在設計之初就是有缺陷的。
隻不過,這種缺陷在任氏族人看來,無傷大雅,而對於犯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致命殺招。
巧的是,任氏一族還真是不在意囚犯的性命,所以他們根本不在意電梯爆破,所有出入口坍縮崩裂。
一旦出入口崩裂,監獄就回變成一個徹底獨立於外界的小世界。
裡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而外麵有著足夠多的食物和水,裡麵則什麼都沒有,如此,裡麵的人會死,很全部餓死。
任霆的目光看向那枚爆裂的按鍵。
於她而言,這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她道:“這下好了,不僅是這個凶手要給我爺爺陪葬,連同監獄裡的所有人都得給我爺爺陪葬,想必,爺爺也會開心的吧,至少黃泉路上是熱鬨的,嗬嗬……”
她笑著,給了暗侍一個眼神。
暗侍沒有猶豫的按下了按鍵,隨即……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從地底下傳來。
監控室內的擺設隱隱搖晃,算是讓任霆真切感受到這一場爆破。
屏幕已經花了。
監獄內的監控設備都在這場爆破中宕機,失去了信號。
任霆聳聳肩,從寬大的皮椅子上站起來。
“走吧,去告訴大爺,陪葬的人增加了,但要過幾天才能進行陪葬。”任霆說著話,走出監控室。
外麵是陽光明媚。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她走在冬季的陽光下,溫暖的感覺覆蓋她全身。
遠處的莊園彆墅前已是停下了數十輛黑色的轎車。
任氏族人們將會搭乘這些轎車前往任氏家族的公墓,安葬任老二。
族人們多半也是穿著黑色的西裝,少數披著白麻衣,算是配合著傳統葬禮的格調。
隻不過,這些披著白麻衣的都不是任老二的直係親屬。
披麻戴孝本該是任霆這種直親來做的事情,但身為任氏未來的主人,任霆不可能親自披麻戴孝,她的家人,或者說任氏族內高貴一層的直親們都不願意去穿戴那些麻布製品,所以,披麻戴孝這種事情,找些演員來演一演就行了,沒必要真的自己穿戴。
任霆回到人群之中,她的身旁從來不缺拍馬屁的人。
準確的說,相比起任飛馳,願意圍在任霆身旁拍馬的的人更多。
畢竟從直觀的角度來說,任飛馳一看就是老奸巨猾,不好接近,也不好拍馬屁,而任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是正直青春的大學生,顯得人畜無害。
“任霆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是您了。”
回到人群,任霆馬上就聽到旁人拍馬屁的聲調。
說話的是她的姑媽,也就是任老二的親閨女。
按理說,以任老二的地位,他的親閨女也能分到紅利,享有不低的待遇。
但事實上,姑媽隻是姑媽,若不是今日任老二出殯,她都未必有資格進入莊園,如此,姑媽自然要狠狠的拍侄女的馬屁,以換來一些特赦的權利。
比如,免除她披麻戴孝的權利。
“任霆小姐,姑媽也不是非得講究,但您看看這白麻衣,太難看了,要不然,您就給姑媽一個爽快吧,彆讓姑媽穿這個了。”
姑媽迫切的展示自己身上的白衣服,做出各種嫌棄的表情。
任霆瞥了一眼,“是很難看,不過,挺適合你。”
“這……”姑媽鬱悶了。
任霆道:“總該有人給爺爺穿白麻衣的,姑媽,你要是不穿,難不成是要我爸爸來穿?”
姑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任霆的父親在任氏族內並沒有什麼存在感,也十分的沒地位,但架不住他是任霆的父親,即便再沒存在感,那也是不能得罪的角色。
姑媽不敢說什麼,隻得沉默下來。
任霆這時說道:“話說回來,三叔呢?”
姑媽雖是心裡不高興,卻也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是討好的表情,看向彆墅大堂。
“在裡麵的,跟個奴才一樣的伺候在你大爺身邊。”姑媽說著,鄙夷神情顯現。
任霆冷冷一笑:“姑媽,我覺得你這樣的用詞很不好,你怎麼能說三叔跟個奴才一樣?”
姑媽聽此,有些慌亂。
“對,對不起,我,我說錯了,我最賤,對不起。”姑媽趕忙低下頭。
任霆道:“嗬嗬,說錯了?你是說錯了,他不是跟奴才一樣,他根本就是一個奴才。”
姑媽無言,完全把不住任霆的脈搏。
而任霆也沒再理會這位姑媽,邁步走進彆墅大堂。
大堂內,一眾穿著黑衣的族人圍在任飛馳的身旁。
任飛馳看到任霆來了,露出笑容。
“小霆啊,就等你了,時間差不多了,該送你爺爺去了。”任飛馳道。
任霆聳聳肩:“等我做什麼,要送,你們送就好了,我可沒打算跑到公墓去,晦氣。”
她這話,可謂是大大之不孝。
但旁人又能說什麼呢,誰也不能要求任氏未來的主人如何,任霆不願去,也就不去了吧。
中年人上前一步:“確實,這種事情,我們來處理就好,小霆就在莊園裡休息就好了。”
中年人這話也是在討好任霆,他可沒想過,任霆剛剛還當著姑媽的麵,直言他就是一個奴才!
任霆翹起嘴角,“三叔,這幾天你可要辛苦了,今天是我爺爺出殯的日子,過兩天,你還得給你兒子舉行一個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