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馳愣住了。
邊上,主駕駛位子上的司機也愣住了,明顯聞到了一股“造反”的氣息。
任飛馳瞪著中年人,“你,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中年人沒回應,目光看向司機:“下車,把後麵那個老頭子給我拖出去。”
司機驚慌,不知所措。
中年人又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現在的任氏一族是誰在做主嗎?現在,是這位趙先生在做主,誰與趙先生為敵,誰就是任氏一族的敵人!”
司機聽此,目光抬起,看向站在車窗外的趙凡。
他必須承認,中年人這番話是有道理的。
與其上演“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戲碼,倒不如倒戈一把,直接投降趙凡算了!
想得如此,司機也就果斷的打開了自己的車門,而後來到後排,打開車門,直麵任飛馳。
任飛馳暴怒:“你要做什麼?你個賤奴,你想造反啊!”
在任飛馳的眼裡,司機與傭人皆是卑賤的奴才。
但此時,究竟是誰才是卑賤的?
司機猛地撲上前,將任飛馳狠狠的從車後排拉拽出來。
他可不會去在意任飛馳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此一刻,向趙凡表忠心才是關鍵。
他覺得,他越是對任飛馳施暴,就越能得到趙凡的認可。
然而事實上,趙凡現在都有些懵了。
他也沒想過中年人居然倒戈了,而且還這麼迅速的感染了司機。
不!
不僅僅是司機。
在司機將任飛馳拖出轎車的時候,中年人也走出了轎車,並且爬到了校場的車頂上。
他衝著這個車隊喊話道:“從現在開始,任氏一族將誓死效忠於趙先生,但凡我任氏族人,皆要奉趙先生為主,誰敢違背趙先生之意,沒收全部資產,驅逐族籍!”
他的這番喊話,讓車隊的氣氛頓時變得玄妙起來。
主要是,所有人都聽見了他的喊話,卻沒有人敢接他的話。
所有人都有一份觀望的態度,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
中年人也是精明的。
他很清楚這些族人們的想法。
他提高嗓音,再喊話道:“暗侍集團可在,速速現身!”
暗侍們在車隊周旁現身而出。
相比起族人們,暗侍們更願意接受中年人的選擇,投靠趙凡。
畢竟他們之中大部人是領教過趙凡的實力,也就不難判斷出眼下的情形,知道任氏確實已如危牆,隨時倒塌。
中年人也是吃準了暗侍們的情緒。
他從來都知道,暗侍不是真正的效忠任氏。
他們是雇傭軍,是為了錢而辦事的!
中年人對暗侍喊話道:“誰若不肯為趙先生效忠,即可驅逐。”
暗侍領命。
也就在暗侍們領命的時刻,此起彼伏的效忠之聲傳來。
“趙先生萬歲!”
“我願為趙先生效力,肝腦塗地。”
“為趙先生鞍前馬後……”
一群見風使舵之人,也是一群毫無親情感可言的人。
趙凡雖然早就知道“無情最是帝王家”,也早就見識了任氏族人對親情的薄弱,但還是不得不被眼前這突然發生的集體倒戈事件給鎮住了。
同時,他也隱隱有一份同情,同情此時的任飛馳。
“真的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趙凡嘀咕著。
中年人這時候從轎車頂上跳落下來,來到趙凡麵前。
“趙先生,一切聽您吩咐。”中年人道。
趙凡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鼻梁。
“你可真是,真是果斷啊。”趙凡說。
中年人道:“為趙先生著想,必須果斷。”
趙凡聽此,嫌棄的白了中年人一眼:“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這是為了我?你這是在給自己攢籌碼呢,搞得好像是你發動了政變,推翻了任飛馳,然後擁立我做王一樣!”
“怎麼,你是想在我這裡討一個擁立之功?順便再在任氏家主裡建立一個以你為中心的任氏代表體係?”
趙凡看穿著中年人的想法。
中年人對此是不敢否認的,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擁立之功,然後成為任氏一族的代表!
這不僅能一舉扭轉他現在“管家傭人”的身份地位,還能迅速接替任飛馳,成為任氏的一把手。
即便他是奉趙凡為主,但趙凡姓趙,不算在任氏體係內,如此,他作為第一個喊出擁立趙凡為主的人,自然也就能成為任氏的代表。
“趙先生,我將為您肝腦塗地,您指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跪著,我絕不會站著。”
中年人表達忠心。
趙凡雖然看穿中年人的心思,也不喜歡這種迅速叛變的人,但細想一番之後,趙凡也知道中年人這些年沒少遭到壓迫。
畢竟來的第一天,任飛馳就當著趙凡的麵訓斥中年人,可見中年人的地位有多尷尬。
所以,中年人現在對任飛馳進行倒戈反撲,也是人之常情。
更重要的是,中年人此時的倒戈,對趙凡有利的。
他讓趙凡迅速的控製了整個任氏一族!
如此,就當他有“擁立之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