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呼出一口氣,他大概能猜到薑雲嫦這樣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你認為,我此時應該大哭一場,對吧?”趙凡問。
“就算不哭,你好歹也裝一裝悲傷。”薑雲嫦道:“老金剛剛走,你就在這裡搞這些迷信的東西,你乾嘛呢,你這是純粹的在惡心彆人,惡心我們這些為老金,為老金難過的人。”
薑雲嫦是不能認可煉丹這種事情。
這根本就是不科學的!
用更嚴重的態度來說,古時候那些原本可以被稱之為英明的帝王,最終都是毀在了煉丹的事情上。
所以,在薑雲嫦看來,煉丹等於玩物喪誌!
她不能接受金宏偉剛剛離世,連調查報案都還沒出來,連葬禮都還沒能開始舉行,趙凡就已經在這裡玩物喪誌,開始擺弄“玩”的東西。
而且,還是把這些“玩”的東西弄到景區裡來,弄到金宏偉身前最看重的地方裡來!
“趙老板,您太過分了!”薑雲嫦大聲的嗬斥。
趙凡呼出一口氣。
被薑雲嫦指著鼻子罵,趙凡沒有脾氣。
事實上,薑雲嫦此時的情緒很讓趙凡感到難過。
他能理解,自己所在乎之人離世,是一種怎樣的傷情。
畢竟,前世時候,他也是眼睜睜看著病床上的徐曉晴離世。
突然,趙凡的腦海裡蹦出一個想法。
他抬起頭,問向薑雲嫦:“你相信時光倒流嗎?”
薑雲嫦滿臉淚光。
聽到趙凡這話,她頓了頓,隨即又皺起眉頭。
她沒有再用激烈的言語,緩和語調,或者說是顯得無力的說道:“趙老板,彆再做這些幼稚的事情了,最起碼,在,在這段時間,你彆做這些事情了。”
趙凡苦笑,“小薑,我知道你覺得我現在在做的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但就算你覺得荒唐,我還是要做!”
薑雲嫦皺眉,氣憤。
而就在她氣憤之時,趙凡又補充了一句。
一字一句,認真的補充道:“我要做的事情,是複活老金!”
聽到“複活老金”四個字,薑雲嫦愣住了。
她看著趙凡,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趙凡又道:“你出去吧,我知道你不信,但這都不重要,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薑雲嫦沉默著。
片刻後,她轉身走出了庫房。
她不信!
她當然不能相信趙凡說的話。
複活一個已經故去,且屍骨無存的人?
這是笑話。
是諷刺!
但是……薑雲嫦也通過這一句極其荒唐而諷刺的話,知道了趙凡並不是純粹的玩物喪誌。
“他還是在乎老金的,他雖然荒唐了一點,但他是為了老金。”
想得如此,薑雲嫦的內心或多或少有些安慰。
即便這是毫無意義的安慰,正如她毫無意義的跑來罵趙凡一頓一樣。
死去的人不能死而複生,就算趙凡玩物喪誌又能怎樣?他玩與不玩,都不能讓金宏偉複活,所以,為什麼要特意跑來罵他一頓?
薑雲嫦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可笑的,但她還是哭了。
趙凡在薑雲嫦離開之後,立即開始著手於煉丹的事宜。
他要找齊所有的法器,並且用這些法器開啟輪回大陣,逆轉時空。
“不用逆轉太久,隻需回到今天,回到老金的麵包車飛進懸崖之前即可!”
趙凡這般想著,動作嫻熟的分解藥材,開始進入煉丹的狀態。
而此時在棗西市的機場,一個穿著時髦的女生登上飛往南江市的飛機。
任霆坐在頭等艙靠窗的位子上。
她摘下精致的太陽鏡,看向窗外,淡淡自言:“趙凡,小妮子,我在南江市等你們,我就看看,你們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到我!”
“我猜,應該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因為……你們要找的法器,都在我這裡,我等你們來,嗬嗬……”
任霆流露出一抹詭笑。
準確的說,是天玄杖內的禦羅魂識在露出詭笑。
天玄禦羅早在一百年前就已蘇醒,進化出了自我的意識。
也從那一刻起,天玄禦羅就篤定了自己是真身。
因為在所有法器之中,天玄杖的力量最大,而天玄杖的力量與禦羅本身的魂識所結合,自然也就產生了最強的魂識之力。
如此,她早早就鎖定了其他法器所在的位置,也鎖定了被帝利所掌控的那一件法器!
必須要說,帝利的威懾性是足夠強大的,以至於天玄禦羅在鎖定帝利的氣息之後,也不願輕舉妄動,便是放棄了集齊全部法器的想法。
或者說,她本就不急著把所有法器都找齊。
她的魂識比禦羅要強,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她願意,隨時都能把法器全部召集,真真是有恃無恐!
另外,她與禦羅的魂識雖是相同,但本質上也並不完全相同,至少在對待現代世界的態度上,禦羅是純粹的厭惡,而天玄作為權杖,天然的渴望統治,是想要主宰這個世界。
所以她不會主動的去破壞這個世界,她要做的,是通過任氏一族的勢力,滲透這個世界,直至完成她初步的計劃之後,她再集齊所有法器,重塑真身,以帝王之姿,重歸大地!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也不曾算到過,這世上會誕生一個趙凡,以及另一個禦羅魂識的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