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狗和劉大柱、周翠娥等人,睡眼惺忪地站在人群最後方。
他們都帶着得意之色。
“一個勞改犯也敢跟彪哥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彪哥讓他把女兒送給縣城的大老闆,他竟然敢不答應,還敢揍我們,現在他該知道嚴重的後果了。”
“王麻子也說了,他只認識那個方助理,跟這小子沒有半點交情,只要方助理不在,隨便咱們咋弄都行。”
“彪哥說了,廢掉他這片地,讓他家繼續過窮日子,用不了多久,他就得乖乖來求彪哥收下他女兒。”
“哈哈哈……”
幾個人悄悄地嘀咕着,越說越開心。
昨晚上他們找來幾十個人,忙了一整晚,終於整出眼前這片“傑作”。
忽然!
一個矯健的身影沖了過來。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這個身影就一把拽住劉二狗和劉大柱的衣領,讓他們動彈不得。
“秦……秦雲,你想幹啥?快放手!”
“你還敢招惹我們,不怕死嗎?”
倆人看清是秦雲后,迅速露出不屑之色。
周翠娥也叉起腰,操着大嗓門,跟潑婦似的大喊道:
“大家快看呀,勞改犯打人啦!”
跟她一夥的那十幾個村婦,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小子坐了四年大牢,還不知悔改,還敢動手打人?”
“要是告到派出所,他就是罪加一等,加重處罰。”
“你還不快放手,小心我們告你!”
“……”
她們這些“牆頭草”得知王麻子不會忙秦雲后,馬上又跟周翠娥混在一起了。
周圍的鄉親聽到她們的大嗓門,紛紛向後退去,生怕招惹上她們。
這些人的靠山是劉大彪。
劉大彪是桃花村的首富,不但有錢,還認識鄉里和縣裡的混混,誰也招惹不起他。
大家都認為秦雲要完了。
與何香蓮相熟的幾個村婦,急忙退到她身邊,緊張地勸着。
“香蓮,快喊你家雲子放開他們,你家已經得罪了大彪,要是再動手打人,桃花村可就沒你們的安身之地了。”
“何止是沒安身之地啊,他們還會去派出所告雲子,讓雲子繼續坐大牢。”
“地的事情還是算了吧,人沒事就已經很好了。”
“忍一忍吧,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
何香蓮越聽越緊張,急忙上前,朝秦雲道:“雲子,咱們鬥不過他們的,還是算了吧。”
劉二狗和劉大柱聽了這些話,得意極了。
倆人都揚起腦袋,不屑地看着秦雲。
全村都怕他們,都不敢跟他們作對,秦雲孤身一人,還是個勞改犯,有什麼資格敢跟他們斗?
“娘,這些傢伙毀了咱們家的地,絕不能這樣算了!”秦雲沉聲道。
“可咱們鬥不過他們,萬一他們去告你,那可咋辦啊?”何香蓮緊張不安。
“是他們毀了咱們家的地,錯在他們,哪怕到了派出所,咱們也不用怕。”
秦雲的話才剛說完,周翠娥就冷笑地喊道:
“俗話說‘捉姦在床,捉賊拿贓’,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們毀你家的地了,沒憑沒據的瞎說,這是誹謗!”
周翠娥早年出去打工過,有點見識,狡辯的功夫是全村最厲害的。
“就是,你沒證據,憑啥說是我們乾的?”劉二狗斜着眼,也冷笑着道。
他們仗着有劉大彪撐腰,而秦雲又沒證據,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反而還要遭到他們進一步的報復。
忽然,李春梅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我有證據。”
“今天凌晨,我上山采野黃豆,路過這裡時,正好見到你們在山腰上挖水道,把溪水引到秦雲家的地里,還見到你們砍他家的桃樹,往地里潑黑黑的東西。”
李春梅挎着一竹籃的野黃豆,挺着胸脯,走到秦雲身旁。
“雲子,我可以幫你作證。”
劉二狗等人面色微變,眼角也跟着抽搐起來。
“瑪德,李春梅這個死丫頭竟然敢跟壞彪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