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和你爸在殯儀館旁邊的田裡,看到一隻黃鼠狼和一條蛇在打架,那隻黃鼠狼油光發亮,他說皮子可以剝下來做手套,蛇肉也很滋補,就撿起石頭砸,結果蛇和黃鼠狼雙雙逃走。”
楊秀蘭說:“昨晚他又看見黃鼠狼了,就追了出去,結果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像殯儀館這種地方,一般都建在郊區的山裡,遠離居民區。
“你們這是被黃皮子給惦記上了。”隔壁病床的中年男人“謔”了一聲。
“黃仙?”劉昊挑了挑眉。
“這都是封建迷信,哪有什麼黃仙。”
楊秀蘭自然是不信的,雖然黃仙大名鼎鼎,但這裡畢竟不是東北,作為南方人並不吃這套。
劉昊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楊秀蘭其實挺迷信的一個人,逢年過節就會去普陀燒香拜佛,當年那個江湖術士說他是潛龍之姿,兩口子不知道有多高興。
“話不能這麼說,我小時候,隔壁村有戶人家,上山挑柴時打死了一隻黃皮子,剝皮吃肉,不出幾天,他就在山上摔死了,家裡人找到他時,正好有兩隻黃皮子在啃他的屍體,你說巧不巧,他吃人家,人家就反過來吃他。”
中年男人煞有其事的樣子:“這是真事兒,可不是編的。”
楊秀蘭沒說話,表情是一臉的不信,隻是懶得反駁。
“聽你們口音就不是本地人,還彆不信,有些事兒就是這麼邪。”
中年人說道。
劉昊雖然沒有應答,但心裡也覺得,父親被黃皮子盯上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石頭砸你一下,你就要我爸的命?
噝!
這畜生報複心太強了吧。
“有什麼辦法讓黃仙放過我爸。”劉昊道。
“按照我們東北那邊的習俗,可以請保家仙,或者找高人看看。”
中年男人說:“不過這裡畢竟不是東北,沒有保家仙,可以找廟裡的和尚或者道士問問。”
楊秀蘭見兒子和中年男人聊的火熱,也不好說些抬杠的話,就說我出去買晚飯。
不多時,楊秀蘭提著打包好的外賣回來,菜肴豐富,量還多,顯然是為了劉昊特意買的,畢竟劉昊很清楚母親平時不是這種大手大腳的人。
二人吃完飯,楊秀蘭想要讓劉昊去休息,她留在醫院,卻被劉昊給趕出來了。
身為兒子,自然應該讓母親好好休息,怎麼可以讓母親熬夜呢?
而且,既然推測是妖物襲擊,他自然要留守在這裡,免得父親出意外。
過了晚上十二點,他趁著沒人注意,給父親輸入了真氣,將其體內的妖氣驅散,治療枯竭的器官,等他明天醒來,身體就會痊愈。
他趴在床邊眯了會眼,沒過多久,忽然聽見病房的窗戶似乎被推開了。
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有東西進來了。
它來了!
該死的黃皮子,就算我爸冒犯了你,現在也給你整到醫院。
還不肯罷休,要趕儘殺絕?
劉昊對黃皮子的了解僅限於網絡書,與黃皮子並列的還有老鼠、蛇、狐狸、刺蝟。
號稱東北五仙,又稱:胡黃白柳灰。
說是五仙,其實就是小精怪,至於實力如何,劉昊倒是不得而知。
不過,這東北五仙,應該是在東北才對,他這裡是江南地區,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這黃皮子,到底是本土的妖怪,還是東北過來的妖怪?
在各種各類的故事裡,這些異類報複心很強,誰得罪了它們,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當然,也有做好事,比如吃人香火護佑人類平安。
嗯,這些都是民間傳說,在無數次的傳播過程中早已變形、扭曲,聽一半信一半就好。
父親砸個黃鼠狼都能砸到妖怪的,也是倒黴。
當然,既然有妖敢動他父親,那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覺悟!
劉昊假裝自己在睡覺,準備給對方一個“驚喜”,窗戶推開後,動靜就消失,他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靠近,可為什麼沒有腳步聲?
以他如今的耳力,掉根針的細微聲響他都能聽見,父親和隔壁中年大叔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聞。
那股微弱的力量在房間裡盤桓一圈,經過劉昊時,在他頭頂微微一頓,“吱吱”,他隱約間聽見了興奮的尖細叫聲。
下一刻,他雙肩一沉,有什麼東西踩在他肩膀上。
這是要吸他精氣的意思?
劉昊儘管收斂了自身的氣血之力,散發出來的氣味仍然比普通人更渾厚,更精純。
看來黃皮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凶殘,它們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恩怨分明,在報仇的途中,順手打個野味,吸食健壯者的精氣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野獸就是野獸,本質上是不會變的。
劉昊感覺有什麼東西抵在自己後腦勺,緊接著身體一涼,熱量快速流失。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