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那是鍋鏟敲打鐵鍋的聲音，隨後便是菜肴倒入盤子中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聲大聲吆喝。
一道菜就這麼完成了，似乎沒什麼奇特的地方，忽然，秦錚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波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夾在碗碟中，一起被送出了後廚。
秦錚大為詫異，猛然睜開雙眼，怔怔地望著相華彩。
相華彩麵帶微笑，輕聲說道：“感覺到了，比你父親當年還要快一些。”
“剛剛那道被帶走的氣息是……”
“如你所想，那便是我們修煉的靈氣。”相華彩語不驚人死不休，秦錚長大了嘴，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靈氣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能感受它的人，便能夠修煉，成為一名武者或者修士。
但這東西從何而來呢，怎麼誕生地的，有人便會解釋，天地未分，一片混沌，隨後輕而清者上升，沉而濁者下沉，天地始分，陰陽二氣交融，便有了靈氣之類的。
若是如此，這靈力豈不是人人應該能感受得到，現實卻是有人能感受到，有人卻感受不到。
相華彩微笑地看著秦錚，緩緩說道：“靈者，智慧，氣者，無形物質之物。要說這靈氣為何物，通俗一點來解釋，便應該是有智慧的無形物質之物。”
秦錚眉頭緊了又鬆，似乎明白了，似乎又什麼都沒明白。
“我問問你，在這個世界，什麼東西才配稱得上智慧二字？”
“人？”
“沒錯，無論是何人，身上都會散發著一股氣，然而這股氣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相華彩指著自己道：“有人能感受到這股氣，將其凝聚與體內，不讓其逸散，便成了修士。而有的人無法感受到，任其消散在天地間，自然便要經曆生老病死，重歸天地間。”
這樣的理論，秦錚還是第一次聽說，跟他以前所了解的，簡直是背道而馳。
秦錚皺眉道：“按照您這種說法，那豈不是我們修煉的時候，便是再奪取他人的氣，等於是在謀害他人了嗎？”
“傻孩子，我再問你，人是不是誕生於天地之間的？”
“是。”
“既然人生與天地間，那人死後，這靈力又該歸於何處？”
“自然是天地之間。”
“那我再問你，若是如此，從天地初到現在，能修煉的始終是少數，那這天地之間的靈氣，不該是早就充裕到能壓死人了嗎？”
秦錚愕然，感覺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儘管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煉，但吸納靈氣這種事情卻是人的不能。”相華彩道：“尋常人吸納這靈氣在體內，又無法修煉，幾乎等於沒用，但對於我們修士則又不同。”
“所以，你是將普通人體內的靈氣提煉出來，然後供自己修煉？”
“聰明，這聽上去好像很恐怖，但卻再正常不過了。”相華彩指著裡麵的人說道：“他們他們沒被提煉出一分靈氣，身體可有什麼異樣嗎？”
秦錚搖了搖頭。
“靈氣對他們而言，就像是睡覺一樣。你困了，自然要去睡覺。體內的靈力缺乏了，身體自然會補充。”相華彩笑著說道：“如此這樣，才配稱得上是智慧的無形無質之物。”
秦錚若有所思，相華彩這番話聽上去很有道理，而且邏輯也沒什麼大問題，但他總感覺哪個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蔣正文走了過來，對著相華彩行禮道：“師父。”
相華彩轉身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了他身後的陳廣，臉色一變，冷聲說道：“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話音未落，相華彩大手一揮，隔空一掌將陳廣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