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站在江樂知面前,餘光瞥見了一旁的喜帕。
“江娘子,”大當家略帶醉意的聲音響起,右手搭上她的臉,強迫性地抬起下巴,“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夜過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還是多多配合,免得吃苦。”
江樂知順勢看着他,眼神迷濛,顯然醉的不輕,念及謝瑄的話,她放柔神情,嫣然一笑,自嘲道:“大當家說的是,我又有什麼清高的本錢?留在寨子做壓寨夫人似乎也不錯。”
大當家被這笑晃了心神,腦子也清醒一些,不可置信問道:“你說真的?”
沒等她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地反駁自己:“不對……不對,你在騙我!”
他突然變得暴躁起來,雙目瞪圓,一把掐住江樂知的脖子。
江樂知被這變故弄得喘不過氣,缺氧讓她腦子混沌,四肢亂動。
“砰!”的一聲巨響,似是什麼物件掉落。
她腦子清明一些,費力道:“大當家……我沒……騙你。”
大當家像是才回過神一般,見到她漲紅的臉色后慌忙鬆開手,方才那段時間內他不知為何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位夫人,惱怒之下把江樂知當作她。
趁着他失神的功夫,江樂知連忙順氣,同時將袖中的簪子弄下來點,確保自己稍微晃晃胳膊便能拿到它。
等大當家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便見江樂知沉默地看着他。
“大當家,我不想管你方才為何突然對我下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對我,如若不然,我也只能和你魚死網破。”
“江娘子,我……”
“大當家不必多說,”江樂知打斷他,“而今我在你手上,自然做不了什麼,但你若是想殺我,又何必娶我。我與你今日第一次見面,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苦辱我至此。”
“我不是。”大當家解釋道,“你可能是第一次見我,我卻不是第一次見你。早在幾月前我在山道上看見你時便打算娶你了。”
竟是如此,江樂知本以為自己不過是時運不濟才會被山匪擄走,卻沒想到是早有預謀,是自己必經的劫難,她穩了穩心神,擠出眼淚,泫然欲泣道:“我倒沒想到大當家對我如此歡喜,只見一面便打算娶我為妻。想我在家中,不得父親喜愛,嫡母視我如無物,母親亦不願見我。倒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是真心歡喜我的。”
言罷,恰到好處地落下幾滴淚,惹得大當家心疼不已,欲伸手替她拭去卻被躲開,他當即變了臉色,這人莫不是騙自己不成?
江樂知沒給他發揮的機會,睜着流淚的眼睛看他,聲音哀切:“我看大當家也不是真心歡喜我,不然方才又何必意圖殺死我,我這樣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大當家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一絲愧疚,連忙保證道:“江娘子,你放心,我是真的歡喜你,從今以後,這清風寨就是你說了算。”
江樂知似乎是信了他,在他抓住自己手的時候不再躲閃,但面上還是那副傷心的眉眼,垂眸道:“大當家不必費心誑騙我。我知道自己不惹人喜愛,也沒人在意,你會那樣說也是出於好心罷了。”
“江娘子,你信我。只要你願意跟我,我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好好待你,絕不會辜負你。”
江樂知面容鬆動,在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主動握住大當家的手:“大當家,我就賭這一次。”
見她這般情真意切,大當家亦是心頭激動,便直接朝她撲過去。
情況緊急,江樂知沒心思演戲,下意識推開他,趁着他沒反應過來作出一副羞赧樣子,一副小女兒姿態:“你急什麼?”
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桌面,略帶惱意道:“還沒喝合巹酒呢。”
誰料大當家被她這模樣勾住,竟一刻也等不得,當下便直接動手,胡亂將她頭上簪子丟到地上。
江樂知見情況控制不住,一邊掙扎一邊道:“你不是說要好好待我嗎,連這禮節也不走。”
“美人在懷,為夫實在難以控制,那合巹酒便留至明日。”
“不行!”
“夫人別怕,我定會溫柔對你。”大當家說完,便替她脫衣,拉扯半晌不見鬆動便徑直撕開。
“撕拉!”
到了這個地步,江樂知也無心和他做戲,在床上摸索着方才掉落的簪子。在他打算俯身親吻的同時,江樂知握緊了簪子,準備在那一瞬間將簪子刺進他的脖頸。
“梆!”
大當家感到自己後腦勺一陣溫熱,隨即眼冒金星,不等他回頭就被人大力推到一邊。
謝瑄又砸了他幾下,直到他整個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