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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樂知沒接鐲子,沉默地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不解。

江鳴珂將鐲子套到江樂知手腕上,解釋道:“你方才應當沒聽清楚,這是你外祖母留給祝姨娘的嫁妝,現在歸你了。”

看着似雪肌膚上那一片翠綠,江樂知心中頗為複雜,她幼時也曾想過祝姨娘是愛自己的,只是為了她能在江家更好的生存下去才會故意生疏她。

可隨着年歲漸長,她發現是自己想多了,在兩人為數不多的的見面中她從沒從祝姨娘身上感受到一絲的喜歡與心疼,那些想法不過是年幼自己的自作多情,發現這事後之後她就很少去佛堂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到了自己成親的日子她都不願意見自己,想來這份血脈的牽絆於她而言只是拖累吧。不過自己就要嫁人了,說不准她也會因此感到高興,不管是為了什麼。

“大哥,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江樂知有氣無力道。

江鳴珂沒說什麼,將她送回院子后便告辭了。

……

不論各方心中作何想法,婚禮如期而至。

江樂知半夜便被叫醒梳洗,如同牽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弄,直到天色微亮才終於將一應事務穿戴完畢,只剩髮髻還未挽起。

江夫人與江沅芷在這時走進來,江夫人從奴僕手中拿起一把梳子,替她從上到下的梳理,邊梳邊道:“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1】”

江夫人說的是三梳禮的吉祥話,按理說三梳禮結束之後負責這項禮節的長輩都會再說些什麼,不論是感念過去,還是展望未來,亦有痛哭流涕之人,但像江夫人這樣一言不發獃愣站着的實屬少見。

所幸一旁的嬤嬤及時解圍,一骨碌地說了一連串的吉祥話,使氣氛重新熱絡起來。

江夫人也回過神來,讓開位置給其他人為她梳妝,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交給江樂知:“這是你阿娘放在我這留給你的嫁妝。”

江樂知心中疑惑,但面上不顯,將玉佩妥善收起。

江夫人說完這話又沉默下來,目光落在江樂知臉上,像是在認真看她,又像是透過她看着別人。

“母親。”江沅芷輕聲喚道。

江夫人仿若如夢初醒,隨便說了幾句吉祥話后就轉身離開。江沅芷也只在屋內轉來轉去,避開江樂知疑惑的眼神。

等到屋內只剩下她們二人,江沅芷方才走到江樂知旁邊坐下,仔細打量她今日妝容后真誠贊道:“三妹妹今日真好看。”

“二姐姐……”

她還沒說完江沅芷就朝她搖搖頭,語氣頗為可惜:“三妹妹,現在還不是時間。不過放心,你早晚會知道一切的。”

“……是關於祝姨娘嗎?”

江沅芷輕輕點頭:“是關於祝姨娘的,但與你所想並沒有太大區別,你最好還是別抱希望,與其糾結祝姨娘的事不如看看那塊玉佩和那對鐲子,至少那件事比較有趣。”

“二姐姐好像什麼都知道。”江樂知似感慨般道,對於她知道鐲子一事並不意外。

“是嗎?”江沅芷嫣然一笑,“或許吧。”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良久才又聽見江樂知的聲音。

“二姐姐,你覺得謝家如何?”

“自然是不錯的,不然母親也不會費盡心思要你嫁過去。”江沅芷回答的極為隨意,忽又話音一轉,“不過你若想和離也可以,和離之後可以來找我,至少我能保證你衣食無憂。”

江樂知精神一振,迅速轉過頭,看見她臉上熟悉的表情后嘆道:“二姐姐果真什麼都知道。”

“此事不難,我了解你,也了解京城,猜出你的想法並不算什麼。”江沅芷看上去心情不錯,還有閑心給她解釋。

“那便先謝過姐姐了。”

江沅芷則拿過一本遊記遞給她:“看看吧,還得等上許久呢。”

江樂知乖順接下,翻看起來,江沅芷自己也拿了一本書翻看,屋內陷入安靜。

直到太陽開始西落,終於等到了迎親的時間,喧鬧聲也越來越近。江沅芷起身替她蓋上喜帕,牽着她的手,於江鳴珂在外催促她們出來時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話。

江樂知還來不及思考那句話其中含義就被牽着走出屋子,又被攙扶着趴到江鳴珂背上,由他背出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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