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七八天的精心照料,大黃總算有了精氣神,也能跑跑跳跳了,不需要在日日請大夫。
這日,江樂知收到了來自昭陽公主的邀請貼,客套話按下不提,是請她到公主府去做客的,與帖子一起來的還有公主身邊的太監。
情況如此,江樂知也只得隨太監過去。
雖說昭陽公主尚未出嫁的,但她的公主府早就修建好了,平日里昭陽也會偶爾到公主府來住幾晚。
昭陽的公主府是由前朝一位公主的府邸改建的,比起昭陽,那位公主更加受寵,當時為了修這座府邸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修建之後天下都看出了那位公主的受寵,同樣也對前朝更加不滿。
昭陽作為最受寵的女兒,這座府邸自然是給了她,府內裡面奇珍異草處處可見,帶路的丫鬟似乎是得了昭陽授意,江樂知一路上見了不少珍奇之物。
到了公主居住的正殿,帶路的丫鬟便退下了,隨着門口丫鬟通報后便到江樂知進去了,蓁蓁則被留在外面。
庭院修得氣派,殿內更是奢華,昭陽就坐在上首,本就如花一樣的容貌在富貴的殿內不僅沒被淹沒,反而更顯雍容華貴,她俯視着下面的江樂知,神態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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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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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樂知站在殿內,若是要直視昭陽就得抬頭,難免帶些示弱卑微之意,如果是個性子清高傲氣的,說不得會以為昭陽是故意折辱。
不過昭陽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她堂堂公主,不過甩點臉色已是寬宏大量,傳出去了也無可指摘。
只是江樂知行禮過後便低眉順眼地垂首站着,似乎並沒有抬頭的打算。
一襲青衣的女子與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格格不入,雖處於下位卻從容不迫,不見怯弱之色。
昭陽向來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身邊不乏奉承之輩,被江樂知這般視她如無物的態度弄得有些火大,可她是公主,萬萬沒有叫她屈尊降貴率先開口的道理。
昭陽一開始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但時間久了她也有些疲累,往後面靠了靠,見江樂知依舊面色不改板板正正地站着也有些乏了,她並不心疼江樂知,只是覺得再這樣耗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她清了清嗓子,從上面走下來。
江樂知餘光時時注意着昭陽,見她下來便再次行禮,這次的禮不是簡單的微微欠身,而是一個標準的宮禮。
昭陽被突然的大幅度動作嚇了一跳,看清后便以為是江樂知已對自己心存敬畏,心情明朗許多。
但江樂知真實目的只是活動筋骨,站得久了,身體有些酸澀,如果不活動開擔心待會冒犯了公主。
昭陽讓她免禮時語氣已然輕快許多,又拍了拍手,便有幾個丫鬟端着東西進來。
江樂知看過去,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還有琴笛棋盤等物,看來這位公主還真是執着,非要求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別無所長,但要是透露出來也免不了欺瞞之罪,而且就算是真的沒有感覺她也做得出為自己請位師父的事,還真是麻煩。
“江娘子,請吧。”昭陽看着她,語氣不容拒絕。
江樂知心中嘆氣,面上微微透出惶恐不安,瑟縮道:“殿下,臣婦以父親名譽起誓,當日所言非虛,萬萬沒有一言一語欺瞞殿下。”
江父的名譽早就沒了,所以江樂知對此並不心虛。
見她這般小家子氣,又願意以自己父親名譽起誓,昭陽心中已信了大半,她只是家中庶女,便是身無所長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得再試探試探。
昭陽揮退下人,堪稱和善般道:“江娘子,你不用多慮,本宮已讓所有人退下,你大可儘力施展,若真的不盡人意本宮也絕不會外傳。”
“殿下,您願為臣婦考慮實乃臣婦實乃之幸,但臣婦卻萬萬不敢污了殿下的眼睛與耳朵。此生能嫁進謝家已是臣婦最大幸事,就算三郎心中有人臣婦也無怨無悔,而今又得殿下垂憐,更是此生無憾。臣婦是真真不敢讓殿下見笑……”
“等等,你說什麼?謝瑄心中有人!”
江樂知本還在那情真意切地哭訴,聽見昭陽的問題臉色出現片刻空白,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問道:“殿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