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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直到月升日落江樂知方才醒來。

看見熟悉的布局與屋內燭火,她有些恍惚,又覺嗓子乾涸,四下掃了一圈不見人影后自己撐着坐起,又歇息了一會後朝外間走去。

待她走到桌前,正欲倒茶就聽見蓁蓁驚喜的聲音。

“娘子,您終於醒了。”

蓁蓁走過來,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放下后就扶着她坐下,又給她倒了茶,然後接着道:“您昨日可嚇死婢子了,好在大夫來得及時,您以後萬不可做這事了,您都不知道……”

“好。”江樂知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截住了蓁蓁的話茬,看見她還帶着怒氣的臉柔聲道,“下次不會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蓁蓁根本不信她說的,撅了撅嘴,把葯推到她面前:“娘子喝葯吧。”

看着眼前這碗散發著幽幽苦味的濃黑葯汁,江樂知心中生出幾分懼意,臉色都難看起來,她素來身體強健,確實沒受過幾次喝葯的苦,誰料竟在昨日出了差錯,現今得面對這玩意。

她作出慣常撒嬌的模樣,睜大眼睛,眼巴巴地看向蓁蓁:“蓁蓁,我的好蓁蓁,我才醒來,實在是喝不下去,能不能等會再說。”

“不行。”

面對她的乞求,蓁蓁尤為鐵面無私:“您不喝葯身體怎麼能好,娘子既然決定大晚上的等在那裡,就該猜到有這麼一天。”

江樂知並不氣餒,又連連說了好些好話,見蓁蓁依舊油鹽不進問道:“謝瑄呢?”

蓁蓁那無情的面龐終於露出縫隙,閃過一絲憤怒又很快恢復成繃著臉的樣子:“娘子不用耍小心思,安心喝葯就是。”

江樂知沒錯過她臉上神情,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語氣中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失落:“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蓁蓁沉默片刻,憤憤道:“昨夜大夫來過後便走了,至今未歸。”

江樂知說不上什麼感覺,以她對謝瑄的了解,既然他走得這般匆忙,定是脫不開身,可她還是覺得心中發苦,目光轉向那碗漆黑之物,江樂知突然覺得這葯也沒那麼苦了。

她拿過葯碗,一鼓作氣地喝下去,當葯入口的一瞬間她就後悔了,還是這葯更苦一些,但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這份苦楚,只得硬着頭皮喝盡。

蓁蓁被她舉動嚇到,連忙拿過幾顆蜜餞,在江樂知放下碗時塞到她手上:“娘子快吃蜜餞,吃了便沒那麼苦。”

等到蜜餞的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江樂知總算緩過來,再不敢輕視這葯,準備再拿幾顆蜜餞時被蓁蓁攔下。

“娘子,這蜜餞吃多了影響藥性。”

江樂知正欲開口,就又聽她道:“娘子也不想多喝幾次這葯吧。”

江樂知神情一頓,總算歇了心思,也有閑情去想謝瑄的事了,雖清楚謝瑄應當是有要事,可一想到他就這麼丟下自己,她心中還是說不出的黯然。

“娘子,您該休息了。”蓁蓁催促道。

“可是……”

江樂知想說她才醒,現在不困,但看蓁蓁繃著臉,生怕她又搬出多喝幾碗葯的說辭當下住嘴,改口說好后連忙往內間走去。

蓁蓁跟着她走進去,替她理了理床鋪後方才離開。

……

陽光正好,長風院內,江樂知正與蓁蓁討價還價,總算為給自己爭取到兩顆蜜餞和外出走走的機會。

距那夜昏迷已過去兩天,這兩天里,一日沉睡,一日被迫卧床,是以江樂知迫切地想出門走走。

可每當她提出在院中走走時蓁蓁就一副受欺負了的樣子,江樂知也不好再提,但今日她實在躺不下去了,最終和蓁蓁達成約定,就在長風院內走兩步。

出門前,蓁蓁又再次檢查了她的披風系帶,確保將人裹得嚴嚴實實不會受風后總算打開屋門。

她這樣慎重,江樂知覺得好笑的同時又心中有些觸動,總歸是為了自己好,便隨她去吧。

江樂知與蓁蓁將長風院逛了一遍,走到門口時江樂知假作不在意道:“蓁蓁,這院子實在走不了幾步,若是一直繞圈這腦子也會繞暈,不如我們沿着外面走走。”

江樂知的心思實在太過明顯,但瞧見她直勾勾地看着外面,蓁蓁頓時泄了氣,悶聲同意了。

聽她說好,江樂知立即踏出院門,腳步都輕快幾分。

書房就在長風院隔壁,看見那院門時江樂知步伐一頓,神情也不似之前輕鬆。

這兩天謝瑄都沒回來,雖每天都有派人回來傳話說尚有公務未處理清楚,抽不出身,可江樂知心中還是有些在意。

“娘子,怎麼了?”見她停下來,蓁蓁關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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