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去探望了大黃,同它玩鬧一會。
待謝瑄的傷不影響基本活動了,他也開始去大理寺了,只是每日都回來得很早,時時纏着江樂知。
等到傷口完全恢復,他又開始晚歸,回來的時間越來越遲,眉間也染上愁緒。
江樂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讓蓁蓁找人打聽,消息還沒來,謝瑄就託人傳話回來說最近不回家了。
過了幾日,謝瑄總算傳話回來要回家。
等到亥時,謝瑄總算回來。
江樂知起身迎他,一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意,還沒開口就被謝瑄緊緊抱住,但不過片刻他就鬆開了。
“等我一下。”
謝瑄說完就又出了門,步履匆匆的樣子讓江樂知心中疑慮更深。
再回來時,謝瑄已經換了身衣裳,一見江樂知還在那裡站着就快步走過去抱住她,頭搭在她肩頸上,眼中晦暗不明。
江樂知是背對着他的,並不能看見他臉上神情,但也能感受出謝瑄心情不太好,一下一下輕輕摸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遇上了麻煩嗎?”
謝瑄不言,只是用臉蹭了蹭她,將人抱得更緊。
半晌,終於聽見謝瑄的聲音:“樂娘,我需要離京一段時日。”
謝瑄心中忐忑不安,他當然不想離開,可茲事體大,不得不走,好不容易讓江樂知接受了,現在又要離開,萬一後面回來時她已經不喜歡自己了怎麼辦?
“什麼時候?”江樂知手上動作一頓。
“明日就走。”謝瑄悶聲道。
江樂知說不清什麼感受,壓下心中那點異樣,又問了些細節,得知他要去的地方同靖王封地相鄰后道:“我給二姐姐寫封信,有什麼事你可以找她幫忙。”
“不用了,我們這次是秘密過去,不宜大肆宣揚,我走後你也盡量不要同別人提起我的去向。”謝瑄囑咐她。
“母親那邊知道嗎?”
“嗯,知道。”說完,謝瑄將江樂知身體轉過來,正對着他,認認真真地打量,“讓我好好看看你。”
良久,謝瑄視線落在唇上,用指腹細細摩挲着,一言不發。
江樂知見他遲遲沒有動作,直接一手勾過他的腦袋,同時昂首湊過去。
謝瑄先是一驚,感受到唇上傳來的觸感后立即反客為主,一手托着江樂知的後腦勺,一手扶着她的腰。
良久,謝瑄方才鬆開她,二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江樂知靠在他懷裡,低頭喘着氣,眸色深深,再抬首時已經下了決定,手摸到謝瑄腰上。
還沒解開就被謝瑄攔住,他呼吸更加粗重,但還留有一絲理智,聲音喑啞:“樂娘,不行。”
“為什麼?”江樂知水潤潤的眼睛看向他,像是在問一個正經不過的問題。
謝瑄努力壓下心中那股燥意,紅着臉道:“不該這麼隨便的,等我回來再說。”
江樂知信了他的說辭,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謝瑄眼中情緒複雜,聲音也變得悶悶的,“或許是幾個月……”
他特意往少了說,來回就要一個多月,再加上查案,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江樂知才剛嫁過來,自己就要出門,恐怕連除夕也趕不回來,等這次事了,他就找個機會調離大理寺,不然總是聚少離多的。
“你放心,我就在家等你。”察覺到他的低氣壓,江樂知安撫道。
謝瑄眼睛一亮,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內室走去,將人放在床上,然後熄了燈爬上去,熟練地把人拉到懷中抱着。
自從謝瑄傷好一些后他就喜歡抱着江樂知睡,今夜抱得更緊。
江樂知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謝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逐漸睡了過去。
等懷中人呼吸平穩,謝瑄再次睜開眼睛,用手輕輕描繪着她的五官。
……
江樂知醒來的時候,外面剛剛泛起亮色,可身側之人早已離開,就連餘溫也已消散。
她坐起來,眼神有些落寞,看見梳妝台上多出的簪子和它壓着一封書信時下床走過去。
簪子通身雪白,用料不菲,上面雕了只兔子,技藝算不上很精巧,但勝在趣味。
江樂知唇角不自覺勾起,拿起那封書信,扉頁寫着“吾妻親啟”幾個字,是謝瑄的字跡,這讓她臉頰染上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