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從李梅家出來,回到家,錢氏皺着眉頭道,“小魚,剛才村長來過了,村長說明天交田稅和人頭稅。”
李虞看着錢氏,“錢嬸,你家沒有田地,還要交稅嗎?”
“怎麼不交呢!現在還好,只有人頭稅和田稅,聽老人說,前朝的稅五花八門,最多的時候,連喝水都要交稅呢!”錢氏苦笑了一下,“幸好在你這掙了工錢,不然連一人兩百文的人頭稅,我家都沒錢交。”
“是啊!苦來苦去,還是我們老百姓苦。”李虞聽后覺得,古代這些在底層生活的人,真的太苦了,各種賦稅,還有勞役,一遇到天災人禍,就只能賣兒賣女,甚至餓死街頭,難怪大詩人杜甫會寫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詩句。
第二天一早,李虞去順風客棧時,就看見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拉着糧食去了村長家,李虞從順風客棧結賬回來后,問過衙役可以交錢抵糧后,乾脆交了錢,還省得送糧到青山城。
賦稅徵收后,衙門裡又開始征勞役修河道,村裡一時愁雲慘淡,大家哀聲嘆氣的,有錢的交三兩銀子免除了勞役,無錢的就只能去做苦力修河道,李梅交了錢后,免除了劉長民的勞役之苦,李虞家和小安家屬於孤寡獨,不在征役之列。
交了賦稅後,李虞也了了一樁心事,開始準備冬種。
李虞準備開始挖蓄水池,李虞選了幾處地勢較低的地方,又去鐵匠鋪,定做了兩把鐵鍬和兩把寬齒的鐵質犁耙,雇來陳耀輝夫妻,帶着他和李氏、錢氏,把幾個蓄水池全挖成兩米見方一個,在與地齊平的地方留下進水口,方便下雨天把水排進蓄水池。
再把從蓄水池裡挖出來的土,墊在了池子四周加高加固,陳耀輝從村裡借來石擂,把填在池子四周的土夯打嚴實。
幾人忙了幾天才把蓄水池挖好,李虞選好種油菜和小麥的地后,陳耀輝趕着牛犁地,李虞帶着錢氏、李氏開始撒肥。
李氏抓了一把爛葉土,聞到一股酸腐味,李氏心裡奇怪,李虞從哪裡學到的用林子里的爛土,李氏心裡懷疑這東西能用嗎?要是把地整壞了,白費了功夫不說,還要費錢、費種子。
李氏笑着問李虞,“小魚,你看那些人家開的荒地,地比你家這肥多了,也要三四年才能養出來,你用這些爛葉土,真的能把地養出來?”
“李嬸,我就是瞎琢磨,我想秋天樹葉掉下來,和那些野草一起爛在林子里,年復一年的堆積在一起,漚在地下,才漚成這黑乎乎的爛葉土,有可能,正是這些爛葉土,才使林子里的樹和野草長得那麼茂盛,我就想,反正我家也沒肥,就用這些爛葉土試試。”
李氏聽后覺得李虞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小魚,被你這麼一說,連我都想試試了。”
幾人把落葉肥撒完后,陳耀會又用犁耙把地犁了一遍,把地分成六尺寬一廂,開出廂溝和圍溝排水,大家一直忙到忙到八月底,才把地全部整好。
李虞的豆瓣醬也曬制好了,李虞把醬缸封好后就不在攪拌了,準備有空閑的時候再去飯店裡推銷。
李虞開始整理種床,李虞把爛葉肥和細土還有草木灰拌在一起,厚厚的撒了一層在分好的地廂上,準備播撒油菜種,李虞把已經篩選出癟籽的油菜種,暴晒了兩天,拌上草木灰后,均勻的撒在種床上,撒好后再用拌好的細灰土蓋種。
李氏和錢氏跟着李虞撒好種后,被李虞這種精耕細作的種田方法驚到了,兩人心裡都在暗暗的期待着,想看看收穫時,能有什麼樣的收成。
油菜種撒好了,李梅家的房子也總算完工了,李梅一家都來幫着李虞種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