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勢跌坐在地,看到裡面橫七豎八的躺着的,全是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男子,他們對兩人發出的動靜毫無反應。
丁一在胡成的手心裡劃了幾下,告訴胡成他想留下來看兩天,再找機會逃走。
胡成同意了丁一的想法,兩人悄悄地通着暗衛獨有的密語,商議着如何應對。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山洞裡的人就被叫醒了,胡成和丁一也被守衛用皮鞭驅趕着,跟在礦工們的隊伍後面,神色慌張的往前走。
丁一偷看着山谷里的礦工,覺得他們應該是輪流上工,路上有礦工用獨輪車把一車車鐵砂運到煉鐵爐旁,煉爐旁又有人把鐵砂分裝進籮筐里,再投進煉爐里。
十幾個高高的煉鐵爐下,每個煉爐的爐膛前,都有十幾個黑瘦的黑臉漢子,機械的拉動着鼓風機,每隔一段路,就站着兩個手拿皮鞭,腰掛長刀的守衛。
礦工的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有皮鞭落在礦工身上,那些人也不敢反抗,只能咬牙加快了步伐。
忽然一個推着獨輪車的礦工停下來,身子晃了幾下,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監工喝罵著走上去,舉起皮鞭就抽打在他身上,剛開始那人還抽動幾下,過了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監工彎腰看了一下,就拖起那個礦工朝一個山洞走去,其他的人默默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丁一和胡成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難怪這些礦工這麼老實,剛來的時候不可能就這樣麻木不仁的,肯定是被長期的毒打后,才變成了這樣。
十幾座煉爐這樣日夜不停的煉製,火紅的鐵水順着溝槽,不停的往外流淌,程家到底煉製出來多少生鐵,聽着前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敲打鐵器的聲音,想着程家這些年,到底製作了多少兵器出來?
越往前走,叮叮鐺鐺的敲打聲越來越近,轉彎過去就看見幾排燒得旺旺的火爐,面有三四十個鐵匠在揮汗如雨的打制鐵器。
又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山谷深處,那些礦工停了下來,拿起工具走到山腳開始挖鐵礦。
監工指着地上的籮筐、鐵鎚還有鐵鍬,看着兩人,“兩個新來的,拿着家什去那邊干,把那一塊全開出來,才能歇息。”
胡成和丁一看了一眼監工指的地方,老實的拿起籮筐,走到山腳下,拿起鐵鍬幹了起來。
泥土和着砂石鑿出來,用鐵鍬鏟進籮筐里,裝滿一車,監工讓丁一推着獨輪車,跟着礦工把砂石運到篩洗鐵砂的地方,沿途礦工都沒有一個相互交談,默默無聞的乾著。
篩洗礦石的地方有一口大水池,水池三面都是懸崖峭壁,溪水從山崖上流下來沖洗着那些礦石,十幾個礦工在那裡不停的篩洗礦砂,還有搬運礦砂的礦工推着獨輪車來回奔波,丁一發現這裡的監工人數最少。
一刻不停的幹了一個時辰后,兩人肚子已經餓的不行,看着旁邊的兩個礦工動作也慢下來了,胡成小聲問他,“大哥,咱們幾時有飯吃啊?”
礦工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搖頭,那邊監工就舉着鞭子喊了起來,“動作快點,不想干,就拖進山洞,讓你歇息一輩子。”
丁一和胡成想到剛才被拖進山洞的礦工,是啊!死了就能永遠的歇息了。
礦工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胡成轉頭看着監工,“管事的,我肚子餓了,給點東西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