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之前你的手離我喉嚨可就隻有零點零一公分,我不換手就是我死,那是正當防衛沒法子。”
韓大聰神色自如,“橫豎這針是一定要取出來,至於取出來之後,你要留著帶身上,我也沒意見。”
“我自己會想辦法拿出來的。”韓如雪曉得韓大聰沒得騙她。
想要活命,必須取出縹緲針。
縹緲針在腦袋裡,和拿在手上使用,純粹兩種概念。
“它都跟你小命完全牽連,你拿得出來才是怪事。”
韓大聰大誇海口,“在保住你性命的情況下,這世上除了我韓大聰,不可能有人有辦法。”
“哦?你的辦法是什麼?”韓如雪意動地說。
“想曉得?可以啊,隻要你應允我一個條件,我不但告訴你,而且還會儘全力幫你。”韓大聰笑眯眯,好像騙小孩的怪叔叔。
“我為什麼要這樣?我記得你身上有地煞針?它應該是關鍵,那我要是殺了你,再奪過來,也就行了。”
韓大聰哈哈一笑,說道:“那個老男巫想要我的針,卻從來沒得想過,他即使搶過去,他會使用嗎?
這地煞針,除了我的師父天機老人以外,也就我一人會用,你搶過去除了拿來繡花,又能做得了什麼?”
韓如雪張了張嘴,隻得又一次沉默。
過了一刻兒,她才說道:“條件是什麼。”
“很簡單,我當哥你當妹,接著來維持以前的關係,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什麼都聽你的,這怎麼行?”
韓如雪目光淩厲,“不要再把我當成以前那個呆子!”
韓大聰歎氣說道:“比起你,我的確更歡喜你嘴中的那個呆子。不是因為她聽話,而是她更能讓我感覺到溫暖。唉,作為一個沒得父母也沒兄弟姐妹的我,可是很缺愛的。”
“哼,那你就去歡喜她好了,我的死活不要你在意。”韓如雪站起來就走。
韓大聰望向她走的方向,隻是淺笑,並不阻擋。
因為他曉得,她一定會回來,也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雖然當呆子更聽話,但對她本人來講,還是現在的新人生更好一點吧。”韓大聰自言自語。
他的確有點缺憾,缺憾韓如雪沒變回原來的呆樣子那樣依戀自己。
但作為韓如雪來講,糊裡糊塗,沒得任何主見,如此單調如白開水的人生,活著有什麼意思?
像現在這樣能斟酌,曉得反對,有各樣的豐富感情,才是絢麗多彩。
這才叫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想通這一點,韓大聰當然能夠釋懷,且發自肺腑的替韓如雪感到開心。
韓如雪隻要一想到以前那個“她”自己,就心裡不舒服。
她這種類似於精神分裂,現有人格反感過去人格,甚至也會隱隱恐懼,擔心哪天現有人格消失,又被過去人格所代替……這種複雜的心理活動,外人實在難以感同身受。
她甚至還會完全不曉得,過去和現在,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我。
她想靜靜。
正當她鐵麵無情走到外麵時,孟卓爽忽然喊了句:“咦,這不是如雪嗎,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她是曉得韓如雪“腦子”有問題的,這段時間都一直被韓大聰看著,不讓亂跑。
但她消息落後,還不曉得韓如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