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也已答應不會再天真,那就不能再這樣天真的大吼大叫。
一定要做到。
她努力張開嘴,吃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後,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咽不下去。
“哇!”
她側過頭乾嘔,碗也撂地上,飯灑了一地。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實在是真的吃不下去,給我一點時間,我……”
她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解釋,然後就跪坐在韓大聰跟前,抱住他的腰,整張臉貼在他懷裡。
“讓我,靠一刻兒,好嗎?”
韓大聰眉毛一挑,乾脆探手,把她抱起來,朝床上一坐:“靠吧。”
他偏過頭,看向門外,周亞男毫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兩人目光對視了幾秒鐘,周亞男咬了咬嘴唇,回頭拽過周招弟,咚咚就跑了。
韓大聰也不去理,好孬她又不歡喜自己,隻是當朋友,僅此而已。
董愛琳這個時候也實在沒得精力去在意任何不要的事情,就像冬天裡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一樣,渾身發冷,隻想找個人汲取一絲絲溫暖,讓自己稍微好過一點點。
剛好韓大聰在旁邊,那麼即使他是曾經最恨的敵人,這個時候也都不考慮了。
什麼都不考慮了,休息,休息一刻兒……
“氣死了,氣死了!那個比女人,明明之前是敵人,現在勾勾手指,他就被迷得神思恍惚了!兩個犯嫌的家夥!”
周亞男疾步走在前麵,好像幼兒園打了架的小朋友,氣呼呼的雙拳緊攥。
走在後麵的周招弟倒成了大姐姐,上前拉住她,哄道:“不要作氣啦!那個董愛琳父親那麼慘,最終還是她親自動手……這也太可憐了,找韓大哥依靠一下下,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個毛,罪不容誅的殺手,下場再慘,也是活該!殺人犯被槍斃,難不成全世界的人還要同情?”
周亞男捏了捏周招弟耳朵,“你姐那天時局好,否則也已被他們父女給哢嚓掉了,對於仇人,你也可憐,你還是我妹嗎?”
周招弟吐了吐舌頭,說道:“我也沒得同情,我是說韓大哥他同情。韓大哥又不是你妹妹,他要同情,你也管不著啊!”
“……說的也是。”周亞男一愣,隨即哼了聲,“他要當佛祖,就當好了。以後咱們都離他遠點,你也不要叫他韓大哥。三觀不同,還怎麼做朋友?那就不當他是朋友好了。”
“唉,你這是吃醋嗎?還說到三觀上去啦。”
周招弟撇撇嘴,“姐啊,你還要心口不一到什麼時候呢?你不要嘴硬,很多誤解都不會發生。也許這個時候你們也已成了男女朋友,他也不敢在你眼皮下麵抱著其他的女人。你想你如果他正牌女友,剛才徑直就一巴掌打過去得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一邊生悶氣。”
“怪我嘍?怪我嘍?”周亞男氣憤地說道,“我又沒得長狗耳朵,曉得他在外麵偷聽?”
“好孬得把誤解說清楚才好,要不我們把韓大哥約出來,好好談談?”
“我才不會約!”周亞男臉色一紅,嘴硬地說道,“這天低下男人又沒得死完,我……本來就對他沒得感覺,約出來才叫誤解。你彆再說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
“唉,真是的……”
周招弟被周亞男這態度給弄得沒得話說了。
她真的很苦悶,難不成自己才是姐姐嗎?
周亞男自己也是很無可奈何,這個時候她還能怎麼做?
真像周招弟所說那樣,跑去對韓大聰說自己之前是在撒謊,實際上心裡很歡喜他?
這不是犯賤嗎?
“管他的,先就這樣吧,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不是我的,強扭的瓜也不甜。”
周亞男破罐子破摔地想著。
她們姐妹倆都也已曉得天誅社在早晨被摧毀,想來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回家後,收拾收拾心情,就重新踏入生活的正軌,該乾什麼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