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隔鄰床上的周紅霞當然聽到他的話,有些不自在,說道:“這就是最小規模的單身公寓,所以隻有一張床……”
她家裡實際上是有沙發的,是那種隻好坐的短沙發。
所以韓大聰隻能睡地上。
如果這世界上沒得引申含義,那就太好了。
那樣就可以邀請韓大聰到床上來睡覺,一人用一半,篤定夠了。
可惜這世界上恰恰就有引申含義這東西。
周紅霞即使沒得那方麵的想法,可隻要敢這麼主動的說出來,那就太容易被引申為某種意思。
這讓周紅霞沒得辦法接受。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過和韓大聰在一個房間的經曆,周紅霞根本不會留他住宿。
大不了今晚去找家酒店,或者去不要的同性朋友家住一夜嘍,不一定不是得呆家裡吧。
總之不考慮怎樣,周紅霞都認為自己是走鋼絲,一天走了好幾回,掉下去摔死的幾率可是越來越大了。
“算了,誰叫我心地這麼好呢?睡了。”韓大聰翻了個身,心裡實際上也挺忐忑的。
但他以強大的意誌力,強行按耐住了。
對手下董愛琳都沒得下手,對朋友,怎麼可以不尊重?
韓大聰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這種底線,那些隻曉得拿“禽獸不如”這個老掉牙笑話來念叨的人,怎麼可能懂呢?
“喂,你可得警覺一點哦,如果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一定要醒過來啊!”周紅霞禁不住弱弱提醒了句。
“曉得了,我都說過了,有我在,你就放心睡吧。你如果還不放心,我可以到你旁邊睡,好孬又不是第一回了,你認為這個建議如何?”
“……這個嘛,我看還是算了,晚安!”周紅霞連忙說道。
房間裡死寂一般的默然,某種詭秘的氣氛仍在不停地產生。
韓大聰沒得未卜先知的能力,當然不曉得他把卞通廢了之後,卞時運就在今晚,快速地啟動了他的報複手段。
一場火災,出乎意料地降臨在周家最重要的廠房倉庫。
等到周長江接到消息,風風火火趕到這裡的時候,所看到的,除了處理後續的消防員,就隻剩一片廢墟,燒得烏漆麻黑的牆壁還在冒煙,裡麵的東西,全是灰燼。
“我的天!”周長江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徹底呆了,“完了,這下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們家的產業也就剛才度過危險期不長時間,各方麵隻是呈穩定的上升趨勢。
這剛進來的貨,花了大筆資金,這下卻全燒了,那這資金空缺,怎麼可能補得上去?
可以想象,接下來因為這一事件,各方客戶篤定會不履行合約,要求退還定金。
另外各大債權人、投資人,也篤定會跳出來,要求還債、撤資。
倒閉、破產,篤定已是板上釘釘。
這可真如晴天打響雷!
呼……
一輛車在附近停下。
周亞男姐妹還有王金花也急連忙下車,朝這邊跑來。
看到這一幕,王金花也是一陣腿軟,眼淚立馬滾滾掉下來。
多年的心血,都被這一場大火給燒得乾乾淨淨,這等打擊,實在是太太太大!
周招弟小臉兒蒼白,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周亞男則一臉憤怒,上前捉著一個消防員就問:“誰乾的,是誰乾的!你們曉不曉得,是誰乾的?有沒得把凶手捉到?”
消防員不明所以,說道:“你冷靜點,我們來的時候也已全麵燃燒,縱火者是誰,我們也不曉得。警員馬上就要到了,你和他們溝通吧!”
“警員?嗬,我不就是警員?”周亞男一怔,隨即自嘲地笑起來,“我就是天下麵最沒得用,最無能的警員!”
她抱住頭,蹲下來,見周長江心驚膽落,麵如土色,更是心裡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