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單戈這個人很邪門,不考慮受了什麼傷,隻要當場不死,就能在最短的時候內複原,完全無事。憑著這奇妙的一點,再加上驚人的武學天賦,他從鮮為人知,到一路崛起,前前後後搦戰了很多高手,一舉邁入如今的深厚修為。我們猜測,他為什麼負了傷不死,也沒得一點的退步,多數是借用了某種東西,所以……”
“所以你們懷疑他身上有一枚神針,就想借我的地煞針,來箝製他的神針,以此公平較量?”
“對,就是這樣子。”聞遠連連點頭。
“你們肯定他身上是這樣嗎?萬一搞錯了,我這地煞針可就沒得一點用處了。”韓大聰說道。
“這……”
聞不龍淡淡地說道:“即使地煞針完全無用,也沒得關係,就當純粹來觀戰一場好了。”
“好吧,假設他身上真有一枚神針,你們猜得到那是什麼針嗎?”韓大聰說道。
聞遠皺眉道:“連是不是神針相助,我們都不能肯定,當然不曉得是什麼針。也就傳說有一種神針,名謂補天浴日針,具有活死人補白骨的超能力。興許就是這個。”
“補天浴日針!”韓大聰目光一凝,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一直被聞不龍他們無視的季曉茗本也樂得沉默,這個時候也禁不住說道:“真的有這麼奇妙的功能?”
作為一名醫生,季曉茗自認天下麵不可能存在人死了還能再醫活的設定。至於補白骨,以現在的西方醫學科技,倒是有人工合成細胞這種東西,但把一個人身上一大塊肉剜掉,再讓他傷口徑直再長肉複原原狀,這種事情,卻是做不到的。
韓大聰說道:“真正的補天浴日針,我也從沒得見過,也就根據傳聞,的確是有這樣的功能。如果褚單戈真有這種針,那可真的要開闊視野,增回體驗了!”
“不考慮他有沒得,韓先生,你就先把地煞針借給聞叔吧,事後無論勝負,都篤定完璧歸趙。”聞遠說道。
韓大聰卻是麵露難色,說道:“這地煞針,隻有在我手上才能發揮作用,聞前輩即使功夫高強,拿著地煞針也隻能當暗器用,把它用來箝製對方的神針,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嗎?”聞遠很是擔憂。
聞不龍神情一動,展現興趣之色,說道:“不在意的話,可以說一下,這地煞針,是怎麼個操縱法嗎?”
韓大聰訕笑一聲,說道:“我如果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在搪塞?”
不待聞不龍說話,韓大聰就接著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被我師父拾回到山裡,從被拾到的那天起,我師父就把地煞針戳進了我的身體裡麵,從來沒得取出來過。”
“……”季曉茗錯愕地望著他。
作為醫生,當然曉得,被一根針常年存在於人的體內,把會有多大的危害。
很有可能會移位,傷及性命,也可能會金屬中毒,或是熏染、過敏。排擠反應。
最徑直的影響,當然是疼了!
試想一個嬰孩兒,被一根長長的地煞針揭穿,一直都這樣,該是怎樣的痛苦?
除了身體上的疼,心理也會產生很大的陰影。
韓大聰這師父,為人也太殘忍了!
韓大聰一眼就看出季曉茗的想法,搖頭一笑,說道:“比起韓如雪,我算是幸運太多太多了。”
季曉茗點點頭,算起來,韓如雪和韓大聰的命運差不多,也是被飛針翁種了一枚縹緲針在體內,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乾脆被韓大聰營救,如今活得好好的。
也許……韓大聰對韓如雪那麼好那麼寵,就是因為“惺惺相惜”?季曉茗這樣猜測,看韓大聰的眼神變得很是不同。
聞不龍和聞遠也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他。
“喂,你們真的不用同情我,小時候的事情我是記不清楚了,也就等我有印象起,就沒得感到地煞針給我帶來過什麼痛苦。相比它,縮骨功之身才是我的噩夢。”韓大聰說道,“總之呢,地煞針等於是一直寄生在我體內,直到有一天,即使把它取出來放一邊,我也能和它有一種很奇妙的聯係,然後我試著掌控它,就這麼一嘎嘎真的能夠發揮出它一點能力了。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
聞不龍斟酌了一刻兒,倒是說了句:“也許……我曉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