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慮這些人、那些想奪取補天浴日針的勢力或個人、劉毅、七姑娘等人是什麼想法,韓大聰和季曉茗披著月光,漫步山的時候,在北邙山範圍內的天空下,產生兩個被夜色籠罩的小點點。
到了山頂,夜風嗚咽,好像鬼魂慟哭,卻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驚駭效應。
反而吹散了他們身上的殺氣,似乎沾染的生死因果,都被吹走了。
兩人說著與這一係列戰鬥無關的話語,所聊的話題,往往都是無關大雅(的生活小事。
或者吵嘴,說讓對方都認為很惱火的東西,然後又都笑了。
季曉茗號稱逢病必醫,逢傷必救,卻也並不是聖母,誰要殺她,她就殺誰,不會糾結,也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她又不信奉割肉喂鷹的佛祖。
北邙山她曾來過,因此即就是暗夜幽黑,崇山峻嶺,也不會迷路。
午夜時分,兩人就到了長有季曉茗所需藥材的山穀。
兩人倒沒得摸黑就去采藥,而是尋了個背風之處,一個打坐,一個睡覺。
靜謐中,韓大聰正處於半睡半不睡的狀態。
正常情況下,等一刻兒他就會墜入真正的睡覺中間。
卻不曉得是心血來潮,還是什麼原因,他忽然一皺眉,人也坐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方向。
他的舉動,使季曉茗也睜開眼睛看著他:“怎麼了,看到鬼了?”
“不是。”韓大聰沉聲道。
聽他語氣不對,一臉不費勁的季曉茗也隨之一怔,說道:“你不是在開玩笑逗我玩兒?”
“不是。”
“那是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韓大聰神經質一般摸了摸身體某個部位,然後把衣服掀起,把地煞針從中取出來。
他先把補天浴日針分離,再把地煞針合二為一。
然後地煞針就輕輕顫抖了起來。
季曉茗無聲蹲到他身邊,凝目的時候,也能在黑暗中依稀看到它的顫動,說道:“是不是什麼不好的預料?”
韓大聰說道:“我們兩個一路走來,這山的時候的磁場都很正常。可現在,那個方向,磁場卻是有一點不大正常,我也說不清楚是哪裡不正常,因為我不曉得。”
“是嗎?”季曉茗站起來,抬頭遠望,卻是看不出個什麼情況來來。
“不會是真的有鬼吧,白天那幫人午夜複仇來了?”
韓大聰搖頭一笑,說道:“即使磁場紊亂,能讓人產生幻覺,那也僅僅隻是幻覺罷了。鬼什麼的,當然是沒得的。”
“既然沒得鬼,那就睡吧。你如果害怕的話,可以直說,我可以坐到你旁邊保護你……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季曉茗複又坐下,輕輕拍了拍韓大聰的後背,好像哄孩子。
“少在這兒母愛泛濫了。”韓大聰搖搖頭,把心中奇怪的感覺壓下,然後一聲輕吟,躺下後說道,“要真想幫我睡著,還不如給我按摩按摩。”
“好啊,分筋錯骨手這種按摩手法,我可是很拿手的。”
“你的分筋錯骨手有我的龍爪手厲害嗎?要不要切磋一下?”韓大聰挑了挑眉毛,說道。
兩人都沒得留意到,實際上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地方,坐著一道身影。
竟是一個老和尚!
正是福勇大師!
如果韓大聰發現他的話,也許會認為,這老和尚是在跟蹤自己。
然而實際上,他卻是先一步來到此地……
早曉得韓大聰兩人會來,所以先在這兒等著。
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機關算計。
就在這個時候,韓大聰剛遠望的方向,一個山坳中,也早有人在這搭了帳篷,還有一堆小小的篝火。
因為他們和韓大聰之間隔了幾座山,阻擋了視線,加上篝火的火光,不可能冒幾百米高。
是以韓大聰即使看向那邊,也是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