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戳下去,還沒得爬上去,手指就爛光了。
韓大聰舔了舔嘴唇,把沒得受傷的手攥拳,朝斜坡上用勁一砸。
沒得聽到一點聲音,同時韓大聰拳頭一疼,手背也都流血了。
同時他摸到被打的地方,有一層細細的裂痕。
不待韓大聰斟酌什麼,他就感覺裂痕在朝旁邊擴大。
韓大聰一驚,接著往旁邊摸,就發現裂痕在持續的擴大。
就好像冬天的湖麵,隻有一層很薄的冰,局部被打出裂痕後,一路擴散。
韓大聰剛想到這個比方,就是心裡一沉。
“玩兒大發了!”
他所在的這個斜坡,突兀炸開,變成一個窟窿。
韓大聰手舞足蹈的時候,人就急速下墜,雖然聽不見,但那種氣流極快從身上擦過的感覺,卻是清楚透徹。
韓大聰感覺自己在極快的下墜中,恐慌的時候,本能就取出地煞針,想要一分為二,把其中一枚先撂下去。
隻是他動作一僵,沒得接著。
都不曉得具體有多高,怎麼撂?
以為這是以前在外麵,大白天,從懸崖上跳下去,可以用地煞針的斥力,讓自己不被摔死?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好吧!
“完了,難不成我今天真的要摔死?”
功夫再高,從幾百米的懸崖摔下去,也都篤定會死。
此念一生,韓大聰就感覺身體完全炸開,無可遏製的劇疼,把全身每個旮旯都覆蓋裡去。
韓大聰意識模糊,曉得自己摔到深淵下麵,被摔死了!
就在韓大聰意識將要湮滅的立馬,他忽然全身一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因為在這一刻,他回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個明明還活著,卻一動不動的家夥。
當時韓大聰就推測,這人為什麼不動,是因為他可能認為自己死了。
現在自己認為自己摔死了,就一定是真的嗎?
會不會……是假的?
這想法一滋生出來,韓大聰那種被摔得稀巴爛的痛苦就如潮水一般快速消散。
區區幾秒鐘,韓大聰就一點都不疼了,而且手指、手背上的傷口也全部不見了。
原來,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以假亂真,即使韓大聰趁早猜到這一點,也還是不能自已的中招了。
“如果不是最終時候我回過神,會不會也和剛才那人一樣,認為自己死了,所以就再也不動了?”
韓大聰艱難地喉結滾了滾。
如果真的以為自己死了所以永遠不動,因此而餓死渴死,那這種死法,也真夠奇特的。
韓大聰心裡一動,然後就不停的暗示自己……
“我能聽得見,我聽得見!我聽得見!”
自我暗示了幾分鐘後,他試著發出聲音,然後就真的聽見了。
“我尼瑪,原來可以這麼玩兒!”
“我能看得見,我能看得見,我能看得見!”
韓大聰把眼睛一閉,再猛地睜開,然後……
還是看不見。
“……”韓大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