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蔡豪池一把年紀,毛筆字練得很好,因此平日他開藥方還是用它。
韓大聰一小青年,本來就不是醫生,哪能駕馭這東西啊?
雖說古僧篤定是寫毛筆字,且篤定寫得很好,但韓大聰融合了對方記憶,卻並不代表他連對方的動作都能照搬……
要能照搬的話,古僧的功夫不也全能學會嗎?
當場,他的臉色就是一黑,說道:“可不可以換一支?”
“哼!”鄒興合看不起地笑笑,把毛筆拿過去,就到一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速度超快。
醫生那字跡,大家都懂的,潦草到同行都認不出來,速度當然快了。
韓大聰本來就沒得讀過多少書,拿了一支圓珠筆,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在那裡一筆一劃,效率慢了鄒興合豈止十倍?
大家對他的能耐更為納悶,所以全都到他這邊來觀望。
一看他狗爬一樣的字跡,即使是站在他這邊,蔡小小也還是第一個笑了。
其他人也都扯了扯嘴角。
薑瑜郎嘲諷道:“就你這字,平日裡也好意思開藥方?怪不得不敢賭這方麵了。”
“我的字,至少老百姓都認得,在我看來,比那邊那些蚯蚓好得太多了。”韓大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薑瑜郎嚇了一跳,說道:“你能偷看到那邊的字?”立馬橫移一步,擋住韓大聰視線。
為了公平起見,雙方都是各自在一邊開藥方。
這樣即使有重複的,也沒得什麼。
如果在一塊寫,照抄就說不清楚了。
韓大聰撇撇嘴,說道:“放心吧,即使我看得見,也都一個鳥字都不認得。對於這種有意把自寫得旁人不認得的小家子行為,我也發自內心的看不起。”
“你懂個屁,醫生寫字有意讓人不認得,可不是小家子,而是有深層顧慮的。”
“都是藉口……話說你一直跟我說話,是安得什麼心,想浪費我時間,有意讓我輸嗎?這也太卑鄙了吧!”
“狗屎!你們的賭局,根本沒得時間限製,哪來的花費時間?”
“但你這張犯嫌的嘴臉在我跟前晃悠,使我隻會聯想到牛一鞭狗一鞭之類的,會很乾擾我的思維好不?”
“……尼瑪,我的嘴臉,跟牛一鞭狗一鞭有哪裡相似的?”薑瑜郎氣得風度全無。
“當然有,不信你去買條狗,把它鞭子齊根割了,再看它那裡,和你臉型像不像。”韓大聰鄭重其事地說道。
“喂,你夠了!”蔡小小一個未婚女子,著實聽不下去了。
韓大聰這邊一邊慢吞吞寫字,一邊還用言語攻擊薑瑜郎,另一邊的鄒興合,則是有如神助,一氣嗬成,愣是毫不停歇地寫了十幾種藥方。
他見韓大聰桌上才擺好兩三張寫好的藥方,重新展現看不起的神情,然後把墨水一蘸,重新龍飛鳳舞起來。
一眨眼,就是一刻鐘過去。
鄒興合的動作也早已緩下,內心默默考究,看還有哪些藥材能夠針對這種病情。
他的身前,也已堆了一大遝紙張,全是不同的藥方。
他思索的時候,本能又看了韓大聰那邊一眼,見韓大聰桌前的藥方也變厚起來,且韓大聰還沒得一點停頓的意思,不由產生了一絲急躁。
“我怎麼忽然認為,我跟他現在這樣子,好像是龜兔賽跑啊!雖然他是烏龜,我是兔子……啊呸!但故事裡都是烏龜獲算了勝利,這可不是好兆頭。早曉得就趁早說好定下一個時限了!”鄒興合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