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能。”
“哦。”韓大聰沒得和他再說的興趣，繞過他，走進程宅。
無人敢攔。
韓大聰手掌朝地上一甩，沾在他手上的黏稠血跡就如落在荷葉上的水珠一樣，儘數灑落於地，使他手掌重新變得光潔白淨，指甲晶瑩，看上去又脆又硬。
這樣的手，看上去就像用來彈鋼琴或者玩兒彆的藝術，怎麼都看不出是用來打架殺人……
這種違和感，更叫人頭皮發麻。
“小夥子，你叫韓大聰？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程霸天看著他的手，沉默了一下，隨即抱拳，展現笑容。
“你好，我想曉得，陰陽針是不是在你們這裡，可以借給我，讓我救我妹妹嗎？”韓大聰說道，“我妹妹也已腦死亡，聽說陰陽針能救。我可以承諾，救完人，再把陰陽針還給你們。”
他並沒說什麼自己是天機門傳人，也沒說從古到今陰陽針也是天機門的。
主要是不想浪費這些時間。
等到把韓如雪救活，再把陰陽針歸還，屆時，再跟他們講道理扯皮，花多少時間都沒得關係。
而且，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要靠三五六神針才能化解危機。
相信即使再舍不得，麵對末日，也還是會慷慨把神針拿出。
世界末日如果不能化解，大家一塊死，什麼都沒得。
如果世界末日被化解，再過後……到時候再說嘍。
聽韓大聰要借陰陽針，並表示會完璧歸趙，程霸天的目光冒出一道精光，隨即搖搖頭，說道：“我並沒得聽說過陰陽針，這世上還有能治療腦死亡的東西嗎？”
“陰陽針不在這兒？那如意針在不在？”
“如意針？也沒得聽說過。”
“這樣啊……”
韓大聰點點頭，然後看著他，又看向其他人。
每一個人都被韓大聰看一遍，使他們無端不自在。
最終，韓大聰重新看著程霸天，不說話。
氣氛尷尬。
足足過了五幾秒鐘，程霸天感覺所有的空氣都似乎在源源不停朝自己壓迫，這種無形的壓力，使他難以喘息，臉色也不自覺變得發紅。
“老爺……”程伯嘴唇動了動。
程霸天微微搖頭，隨即硬提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韓……韓師傅，你的功夫，很讓我敬佩，我也很感激你這一回幫我們程家化解危難。不曉得韓師傅還有沒得彆的事？”
韓大聰一臉冷漠，輕聲說道：“你們……想被滅族嗎？”
“什麼？”
“我說，你們都想死嗎？”韓大聰的聲音猛地變大，震得他們怫然變色。
“你……”
“我隻是借一下，救人一命，然後就還，這樣還不行嗎？”韓大聰攤開手，“或者你們以為我是什麼好人，有原則？嗬嗬嗬，我隻能說，我這個人發起瘋來，我自己都會害怕。你們彆逼我發瘋，好嗎？”
“我是真不曉得你說的陰陽針如意針。”程霸天盯著韓大聰眼睛，自己的眼睛也眯起來，“因為不曉得，所以就該死嗎？”
“好吧，你們祖宗的墓，在哪兒，這總可以告訴我吧？”
“你要曉得這個乾什麼？”
“當然是挖開，看看裡麵有沒得什麼陪葬品，說不定就有一根針呢？”
“小輩，你欺人太甚！”
“敢挖我們程家的祖墳？太過分了！”
程家的人一個個麵露憤色。
“說到要滅族，你們不作氣，挖祖墳，倒作氣了？”韓大聰譏笑。
“這……”這些人的憤色隨之一僵。
程霸天擺擺手，示意他們住嘴，然後看著韓大聰：“小青年，你真要與我程氏為敵？”
“難為情，你們太平庸了，即使把隱藏的高手全部叫出來，加起來也都不是我對手。”韓大聰搖頭，“所以不是我與你們為敵，而是說欺負你們，就欺負你們！”
“……”
“我最終再說一遍，把陰陽針借給我，我救了人，就再還給你們，大家都是好朋友。”韓大聰淡然道。
程霸天同樣平平淡淡地說道：“我真不曉得。”
韓大聰伸手。
付嚴傑立馬把刀又撂給他。
鏘！
刀尖直指程霸天。
“你最後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