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程霸天才被搶救過來,經不起折騰,韓大聰都差一嘎嘎一巴掌打過去。
敢罵人!
叫你罵人!
“你……”
程霸天又差一嘎嘎背過氣,喝道:“糊塗!我是你的爺爺!”
“我才是你爺爺!”
“……我真不是在罵你,你生日是不是農曆七月初七?”
“想訛我?”韓大聰一驚。
叫韓大聰來說,他根本不曉得自己生日是幾月幾號。
想法一轉,韓大聰就洞察了程霸天的目的。
通過忽悠認親,想讓自己當他便宜孫子……
這樣一來,就不好挖祖墳了?
真是卑劣又低級的招數啊!
韓大聰冷笑一聲,說道:“難為情,我生日是小月初九,你蒙錯了!”
“錯了?這不可能啊!”程霸天呆滯,隨即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喃喃道,“當初拐走你的那個瘋子,說什麼你與天機門有緣。天機門三個字,我是聽得一清二楚!還說你是程家這一代的關鍵人物,這都是天意的安排……真的不是你嗎?”
韓大聰聽得一愣一愣,沒得來得背脊發麻,產生驚駭,搖頭道:“篤定是你記錯了,你說的那個瘋子,他說的會不會是神劍門?或者神刀門?”
“不可能,說的就是天機門!”程霸天斬釘截鐵,隨即重新捉住韓大聰,“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師父在哪裡,你讓他來見我。即使過去二十多年,隻如果他,我就一定不會承認錯誤!”
“這麼狗血的認親事件,不可能發生在我這種人身上,畫風完全不同啊!”韓大聰一把掙開他的手。
然而韓大聰心裡卻隱隱認為,並不是說完全沒得這個可能。
否則為什麼師父要叫自己來狼牙,而他本人卻一直不肯露麵。
他曾所說當年那個“人販子”,會不會就是他本人?
因為羞愧,所以不敢和自己見麵?
“師父,你特娘枉為現代人,連個電話都沒得!”韓大聰暗罵。
如果韓太醜有電話,沒得關機沒得欠費,那麼一通電話打過去問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沒得電話,又不曉得人在哪兒,怎麼聯係啊?
韓大聰認為程霸天的眼神著實太過熾熱,不由得把臉轉向一邊,說道:“我一時間聯係不上我師父……再說,他何等人物,比我功夫還要高出一大截,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豈是你呼之則來的?”
“這樣的話,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你爸……讓保嵐她爸,我兒子,程東來,和你做一場親子鑒定!”程霸天摸出一個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多年的間隙,多年的不往來,哪裡比得上現在的認親來得要緊?
況且當年的決裂原因,實際上也正是因為撂失的那個男嬰!
如果韓大聰就是那個男嬰,被找回來了,就沒得再接著決裂的必要了!
程東來一直都是認為,當年他兒子的失蹤,是某個兄弟為了爭奪家族繼承權,未雨綢繆,從中作梗。
程霸天謹遵祖訓,有的東西又不敢徑直告訴還不是家主的程東來等人。
之後矛盾升級,就變成了後來的局麵。
如果韓大聰就是那個孩子,誤解也終於可以解除了。
“親子鑒定?要幾天?”韓大聰問道。
“這……好像要七天?”程霸天以前也沒得做過,沒得經驗。
“七天?”韓大聰說道,“沒得問題,我可以做親子鑒定,但你得答應我,讓我去闞塵破的墓裡麵找找,看有沒得陰陽針。”
“這不行,真不行,挖了祖墳,真正的大災難就會降臨,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相信預言吧?”
韓大聰淡淡地說道:“既然闞塵破說被人挖他墳墓的那一天就是大災難的開始,就說明他也已預言到,他的墳,老是會被挖的。你既然相信他的預言,就應該相信他的墳會被人挖。”
“這……”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大對!
“總之不行,你不是下任的家主,不能曉得祖墳的位置所在。”
韓大聰看著他,說道:“我如果是你們家的親人,我要目前任家主,誰敢阻攔?你現在就可以退位,讓我做家主。”
“馬皮,這就篡位了?”程霸天錯落,但也不得不承認,功夫超強的人,說話做事也都那麼野蠻。
程霸天胸腔起伏不定,湊合說道:“可你現在還稱不上程家的人,再怎麼也得把親子鑒定做完了再說。”
“七天後我妹妹都死硬了,那時候我還要這破針有何用?”
“你在外麵……哪兒來的妹妹?”
“娃娃親,妻子,叫妹妹叫習慣了,不可以嗎?”
“祖訓難違……”
“我先去殺一半人,再來聽你吹。”韓大聰挽袖子朝外走去。
程霸天急得跺腳,追上去喝道:“他們有可能是你堂兄堂弟,血濃於水,你下得了手?”
“嗬,親子鑒定不還沒得做嗎?如果真是親眷,到時候再說聲對不起,多燒點紙就好了。”
“……簡直喪心病狂!你給我回來!回來,我們再商議商議。”
最終,兩人關起門來,達成了一個協議。
天亮時分,院門外的鬼龍影屍體也已被清理,地也也已洗乾淨。